都被狗吃了?”
謝喻蘭腦子一抽,想也未想道:“這不是有你嗎?”
——這不是有你嗎!
——自從有了阿之在,我什麼都不用管了,都快廢啦!
秦嵐之手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替夫人束好發,手指繞過一縷耳發,語氣繾綣:“你倒是不客氣。”
謝喻蘭摸了摸腦袋,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麼說,不好意思地一笑:“阿之手藝可真好。是常替夫人梳發畫眉嗎?”
“是。”秦嵐之眼神溫柔,拉著人朝後山走去,“每日清早,夫人都要我一催二請才起床吃飯,陪我練過輕功後,再由我伺候著沐浴更衣。我同他梳發……畫眉,他同我係冠整衣,我們同尋常夫妻一樣恩愛如常。”
畫眉倒是沒試過,下回可以試試。
謝喻蘭哇地讚歎道:“大公子……阿之可真是會疼人。誰若是嫁給你了,可真是福氣。”
“若他也這麼想就好了。”秦嵐之笑容微收,語氣不明。
謝喻蘭奇怪地看看他:“來了這幾日,我還未見過尊夫人……可是不便見麵?”
“……嗯,不太方便。”秦嵐之轉過話題,“過來,抱著我。”
謝喻蘭:“……?”這會不會有點太直接了?
眼見謝喻蘭一臉茫然,秦嵐之微微嘖了一聲,主動攬過男人腰身,將對方手臂拉到自己脖頸上:“抱好了。”
“啊?——啊!!”
秦嵐之掠起輕功,如燕兒抄水輕點葉尖而風不動。隻聽得兩袖鼓脹而起,轉瞬間天地顛倒,謝喻蘭起初震驚,隨即便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這一招一式,都仿若是自己也會的。
燕子抄輕盈靈敏,機動性極高,謝喻蘭抱著秦嵐之的脖頸探頭去看,萬壑山脈盡收眼底,雲端之上的蒼鷹仿若也避了開來。上一秒如飛天攬月之勢,下一秒又深入峽穀,能探到地之盡頭。
謝喻蘭胸腔中燃起莫名豪邁,手指一點點鬆開秦嵐之的脖頸,耳側風聲呼嘯,衣擺翻飛,感覺他下一刻就能自己飛起來了。
“開心嗎?”秦嵐之牢牢地抱著他,停在了半山腰間探出的一顆古鬆上。
男人氣息極穩,麵色鎮定自若,似乎還能抱著他再‘飛’個三五十回。
謝喻蘭點頭,孩子般笑起來,眼眸發亮:“我也想……”
“現在還不行。”秦嵐之不讓他說完,“你的……病尚未大好,最好不要動用內力。”
“病?”謝喻蘭不解,“你是說水土不服?”
“嗯。”
“……”謝喻蘭無語,“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我自然是沒事……”
秦嵐之卻又抱著他一飛而上,茂密針葉從耳側刷地掠過,謝喻蘭頓時忘了要幹嘛,直摟著秦嵐之的脖頸開心地大叫起來。
待逛過後山,秦嵐之陪謝喻蘭坐在山巔一顆大樹頂上。那樹冠巨大,在這高山上是很難見的,地下是它盤根錯節的根係,每一根都足足有成年人的腿那麼粗。
謝喻蘭靠在秦嵐之肩頭,看了一整天的雲卷雲舒,待到要日落西山才回神道:“啊,我們坐了這麼久?”
“坐得不舒服?”秦嵐之很有耐心,“來我懷裏坐。”
“不是……”謝喻蘭哭笑不得,“你不去陪陪夫人嗎?”
秦嵐之看著他:“我已經在陪了。”
謝喻蘭:“……”啊,得,又犯病了。
秦嵐之惡劣地笑起來,立體的五官一時湊得很近,手指捏上謝喻蘭的臉:“夫人……”
謝喻蘭:“……”
謝喻蘭哄道:“夫人累了,咱們回去了好不好?”
“好。”秦嵐之伸手抱起他,“為夫帶你回去。”
謝喻蘭看著他的側臉,輕聲道:“就算犯病,也總對你家夫人念念不忘。這是真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