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便林墨如何得意,季朝雲隻作一笑,不語。
但他這無聊別扭,如今林墨也隻當有趣。
還欲說些什麼取笑,林墨正在想著,恰逢山風夾攜一點細雨而來。
見此刻這山色空濛,煙雨靈秀,他便笑對季朝雲道:“好。今日不說我,也不說我的江山不夜,我就問你令秋君,我之青山如何?”
出乎林墨意料,這一回,季朝雲倒作正色回應。
他道:“不及我之硯之絕色。”
這堂堂令秋君不覺害臊,林墨都聽得麵紅,也不知是為“我之硯之”,又或為那“絕色”。
可今日他林墨那臉皮也厚,強自鎮定,就含笑相倚,攜了季朝雲的手,任由雨灑風吹,繼續前行。
這人間從前現在,他在,季朝雲在,青山依舊在。
無管至海角天涯,亦當一齊歸去,就如此生同來。
青山依舊在[全文終]
作者有話說
謝謝觀看,這是一個八年前就寫好的結局。
第252章 生關死劫誰能避?宿孽總因情。
感謝您看到此處。
將這故事看完的各位,也許會明白當日我怨言。
我曾再三說過亦解釋過,《青山依舊在》這個故事並不如某些人所言,像某位作者的某個知名故事,它真的隻是我的故事。
如果一定要說它像什麼,於近現代我喜歡,對我影響頗深的中文作家,是古龍及李碧華;而我仰慕喜歡的,慣常愛讀的,還有諸如沈從文、阿城、海子、呂の
都是些無聊傳聞罷了。
南芝支著下巴,這般想著,然後便真的看到了季思明。
說他是季思明,但他非是南芝這些年來慣看的那個,而是從前那一個,與他之兄長同來升山的季家少年。
他與南芝笑著說話,道:“南姐姐,你怎麼在這裏坐著?風吹著不覺冷麼?快進去吧。”
南芝隻當自己還未清醒,這個季思明正從她的一點回憶中幻化來。
因已經過去太多年了,那時候的季思明是個非常清秀知禮的少年,卻也有奇怪的倔強。
他來升山問學,正與他之兄長季思陽一般,待一切人有禮,甚至更為嚴謹克製,少年老成,卻隻於這一件事上任性。
“不叫南芝先生,也不叫南芝姑娘,我叫你姐姐不好麼?”
自然不好,南芝對他倒也有那耐心,隻笑話他是傻瓜。
好在她既拂絕,季思明也未堅持。待後來他求學完畢,回轉平陽,又在多年後主動請纓來這孟府協助操持升山諸事後,倒是不再提起此事了。
哎,他這樣說話。南芝便也和當年一樣笑道:“傻瓜,你要叫我先生啊。”
這個季思明卻更為倔強,道:“不行。”
南芝看見他的形容改變了,更大了一點,是他來操持升山的第一年,南芝與他再遇模樣。
南芝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自己的神思造化,而是他季思明一點神思,真的來到。
“你來了啊。"
這一個季思明看著她,好半天道:“嗯。”
隨著他這說話,他又已變化,變作那因身軀染疾,疲憊模樣。
季思明老了,兩鬢斑白幾許,南芝卻半點不變。
他仍有千百句說話,要對南芝說,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後他也不必說了,南芝站起身來,行至他身前,抱住了他。
這雖是第一次抱住季思明,但也是最後一次。
南芝垂首,依偎在季思明胸口聽了一回,那裏沒有心跳,便再抬起頭,將他望住。
“我知道了。”
聽她這說話,季思明便也點頭,即如落花被風拂去不見,他這一點神思也自南芝眼前化銷。
南芝終於明白了那一句她不曾悟,也終於明白萬般心事,皆為還想再見季思明一麵。
南芝亦想,原來她是該去一趟平陽的。
即便晉臨孟氏之仙山不改,去見識那平陽城的季氏仙山如許也無錯。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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