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韶景:“去叫門房備馬車。”
既然杜如安想通了,他不找點事做,豈不是不妙。
慕見書垂首,見到他眼底光芒流轉的模樣,紅著耳根避開視線。
薛扶光挑眉,伸手摸著他的耳根:“你耳紅什麼?”
慕見書垂下眼睛,不敢看薛扶光,閉著嘴說不出話。
柔軟微涼的指腹捏住滾燙的耳垂,似乎能為它降溫,它卻變得越來越燙,紅色有蔓延的趨勢。
薛扶光盯著慕見書:“你到底為何耳紅?”
慕見書張合著唇,覺得薛扶光與自己離得太近了,忍不住後退一些:“屬下是、是緊張,便容易這樣。”
韶景邁過門檻進來,高興道:“世子,馬車備好了,咱們去哪?”
薛扶光收回了手,道:“去杜府,邀請杜小姐同遊。”
慕見書的眼神倏地沉下來。
他伸手去抱薛扶光。
這次薛扶光沒再阻攔。
馬夫駕車到杜府。
杜如晴倒是很好約,也不怕她與一個外男出去,傳出對她名聲不利的流言。
甚至大大方方上了薛扶光的馬車。
一上車,她見到了慕見書,好奇:“這是?”
薛扶光:“我的護衛。”
杜如晴噢了聲,十分理解。薛扶光進來也算得上多災多難,隨身跟個護衛在正常不過。
她未注意到這護衛看她的眼神,在一側坐下,打量薛扶光的腿:“我在家中聽聞你腿傷了,據說傷的很重,日日臥床,太學都沒去了……怎麼眼下還能出來?”
薛扶光點頭:“確實如此。不過我大哥最近日日忙碌,我父王也沒空管我……”
不等他說完,杜如晴高興的問:“那挽兮姐姐呢?她也不管你?還是有什麼事沒空管你?”
“我長姐……”薛扶光頓了頓,“與左小姐幾位出去了。”
杜如晴一時間大驚失色,意識到眼前的薛扶光什麼都不知道,又急忙收整好自己的神情,清清嗓子:“好吧。那如何想起來找我?”
薛扶光笑笑,撒謊撒的得心應手:“我名聲惡劣,除了你與我關係還算不錯,便沒別人了。”
這話讓杜如晴十分高興,拍拍自己的胸脯十分豪爽:“怎麼說我們倆都是一起長大,你早些認清楚那些狐朋狗友不可靠,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聲名狼籍?”她說話也是十分的不客氣。
“不過你都這樣同我說了,身為朋友,我自然是有義務幫你的。你放心,日後我會多在他人麵前說你好話的!”
薛扶光抿口茶,笑了聲:“那先多謝了。想吃什麼,說罷。”
杜如晴眼睛頓時一亮!
薛扶光可是個有錢的主兒,不像她爹那般摳門。
她一點不客氣:“那便去醉仙樓,我去將我沒吃過的全都嚐一遍!”
知道的,她是首輔家的千金小姐,不知道會以為她是哪家城門校尉家的小姐,什麼都沒見過。
薛扶光應聲,繼續垂首抿茶,狀似隨意問:“你兄長出詔獄,如今又官複原職,可喜可賀。”
提起杜如安,杜如晴的神情怪異一瞬,忽然問薛扶光:“我聽爹爹說,你先前去獄中探望過我哥?”
薛扶光:“嗯。”
她思考片刻,又問:“你不是不喜歡我哥嗎?”
薛扶光搖頭:“倒也沒有那般不喜,不信,可以問問你哥。比起京中其他人,我們關係不錯。”
杜如晴哪裏會問她哥?
即便問了,杜如安也定然不會告訴她。
……算了,擔心她哥與薛扶光之間的矛盾,還不如擔心薛扶光在她哥手裏吃虧。畢竟她哥那樣聰明,薛扶光連他的狐朋狗友都能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