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1 / 2)

這種突如其來的迷惑,叫人打心眼裏不爽。不僅不爽,還有一種自作多情的羞愧!剛剛還濃情款款,欲享受幾分被自家男人嗬護的溫柔,一會兒變成了人家兄弟的家事,無關人等閃開,未免落差忒大了有沒有!常歡被這種情緒打擊了,瞬間變成霜打的茄子,沒了一切興致,即便如此,麵孔上還強打了精神,總不能叫人看笑話。

隱白隱隱覺得常歡有異,卻猜不出確切的緣由,隻想著不能叫她瞧見自己“心狠手辣”的一麵。他哪裏知道,他欲隱瞞之事,正是常歡歡喜動情之處。

即便沒有最後確認是不是隱白動的手,但常歡已無心追究,懨懨歪在一邊,不發一言。

隱白卻不依不饒,實則是對常歡的情緒變化無把握,他總覺得常歡能猜出幾分真相,不知道自己這番掩飾能否敷衍過去。他追問道:“餘縣令城府頗深,若從他身上下手,還不若繼續盯著賀若連。”

“還盯他……不會又是我吧。”玄雲的反應很直接,他本打算過來陪他的‘小夥伴’遊山玩水的,沒想到直接被降成了小兵。

“派你盯著也沒用,你盯了這麼久,都沒見他跟她的上級領導接頭,可見人家是很隱蔽很謹慎的,你太不細膩了。”柳儼如趁機冷嘲熱諷是最拿手的。

柳儼如一句不細膩一出口,玄雲立馬去瞧紫樺,深怕自己真的不夠‘細膩’。紫樺接到玄雲略帶捉急的眼神,瞬間轉開去了,麵頰卻微微泛紅,也不知道想著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在推敲案情。

見沒人搭理自己,柳儼如話鋒一轉,跟他姐說了句冷笑話:“元芳,你怎麼看。”

“你才元芳呢,你們全家都元芳。”常歡正憋屈,找了個茬兒罵柳儼如,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己還是‘元芳’。一聲歎息,常歡甩了甩腦袋,將跑遠的思緒拉回一些,“反正……我一早就覺得餘縣令不是個善茬。朱姈一家的血案,想必他的份額少不了。算了,找個機會警告警告他得了,讓他少做些對不起老百姓的事兒。”

此言一出,眾人一驚,連追究誰是元芳的話都忘了問了。大夥兒心目中,常歡同誌一直是一位積極向上,活潑勇敢的惹禍體,聽她今兒這話,是不打算追究餘縣令了?

柳儼如反應最快,一巴掌拍到常歡的額頭:“常小歡,你沒事吧,發燒了?貪官汙吏有沒有,人人得而誅之,你就這麼輕描淡寫?”

“壞官,你還見得少麼?反.腐.倡.廉聽過沒有?抓了一個貪的,下一個貪得更厲害,抓了一個黑的,下一個直接黑社會了。社會風氣如此,換人頂什麼用。他餘縣令喜歡賴在這兒貪,說明這兒有油水,官員麼,誰看見油水不流口水,換誰誰都貪。至少他現在在老百姓心目當中還是個清官,老百姓還沒絕望。”常歡說著說著,口氣忿忿不平起來。

能體會常歡為何突然發作的,隻有柳儼如一人,隻有他知道常歡罵的社會風氣,不是現如今的魔都,而是很久很久以後的那個時代。在那個時代,領導層們用了種種方法反貪反腐,可都是些麵子工程,所謂的********,弄得官員們個個黑了心紅了眼,肆無忌憚滴搜刮老百姓,高稅收、高房價、泡沫經濟,亂罰款、亂收費,亂搞人命……常歡現在表現出的失望,是對那個時代統治者治理管理層的失望,是一網打盡的宣泄。

和柳儼如一樣,隱白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試試常歡的體溫,她的確反常的厲害,即便如此,他也不願意看到柳儼如搶先做了他想做卻未來得及做的事。看似自然的走到常歡身側,擋開了柳儼如放在常歡額頭的手,隱白插足……呃,不,插嘴說:“也不盡然。”

隱白的接近,讓常歡沒來由一陣心虛,略略轉過臉去,嘴巴裏說出的話,完全未經思考:“什麼盡然不盡然,竟然也是這樣,不竟然也是這樣,反正都是你們的家事,跟我沒啥關係。”

“你……莫非對大瀚律法還不甚了解?”紫樺淡淡地問道。

“律法?不過是掌握政權的統治階級為了維護本階級政治上的統治和經濟上的利益,根據自己的意誌,規定的條例罷了。”這種辭藻,常歡是信手拈來,要知道,熟讀政治十六載,張口就來老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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