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
鶯鶯聽了,不由歎口氣,拉住木小寒的手,淡淡道:“前朝周貴妃往麗嬪那裏送了兩個貌美宮女,後來宮女爬床,順利封了貴人……”
木小寒聽到鶯鶯的話,那種過度歡喜的表情立刻消散了一般,“姑娘的意思是?”
“那兩個宮女順利成先帝寵愛的枕邊人時,立刻聯合周貴妃對付麗妃。”鶯鶯微微歎口氣,不露痕跡地掃了木小寒一眼,“那麗嬪雖然沒被打入冷宮,但宮裏宮女都敢與她發生口角,最後抑鬱而終……連個封號都沒有。”
木小寒聽完這話,心裏不由一沉,皺眉道:“原來還有這層意思,就說黃鼠狼給雞拜年!到底是沒安好心。”
這話音兒剛落,就見宮正司的女官王宮正來了,為的不是旁的,就是溫僖貴妃那檔子事兒。
“魏姑娘,德陽宮姑姑梁鸞鏡在月雪池放水燈,剛好被貴妃娘娘瞧見,請姑娘隨奴婢走一趟。”王宮正極為客氣地朝著鶯鶯說了一句。
木小寒聽到這話,默不作聲地看了鶯鶯一眼。
梁鸞鏡是滎陽郡人,她從宮女逐漸升到宮中的姑姑,今年年滿二十五歲,原本是可以領宮銀出宮的,但是因她性情獨立而寬和,所以被王宮正撥到德陽宮伺候,沒成想剛來沒幾日就收到她祖母暴斃的消息,她無法出宮祭祀,便偷偷到無人的月雪池畔放水燈,以祭亡靈。
饒是鸞鏡萬分謹慎,但是她一舉一動都被溫僖貴妃的眼線看在眼裏,水燈剛碰水,一幫太監就衝了過來,直接將她擒拿進了溫僖貴妃的中安宮。
陽光清清淡淡的,空氣有些冷,鶯鶯站在中安宮殿外等著,王宮正已經進中安宮半個時辰了。
鶯鶯見趙嬤嬤出來,忙過去,低眉順眼地請趙嬤嬤跟溫僖貴妃求情。
說實在的,鶯鶯是不該也不能這般對溫僖貴妃身邊的老嬤嬤這般低聲下氣的,但是鸞鏡現在已是磕頭磕的頭破血流,猩紅的血肉露著,嘴唇也在發抖。
鸞鏡這般磕頭,為的不是旁的,而是內疚牽連鶯鶯進了溫僖貴妃設計的這潭渾水。
鸞鏡內疚,但是鶯鶯卻看得清楚,溫僖貴妃這般衝的不是鸞鏡,而是自己。
不過趙嬤嬤絲毫不理會,而是當鶯鶯不存在,“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莫說姑娘你此刻沒名沒分,即便是封了貴人,也要掂量著,不過是一個宮人而已,何必惹了這一身的晦氣。”
這時,溫僖貴妃被宮女攙著出門,一雙明豔的眼兒掃過鶯鶯,隨後從發髻上取下一根鳳凰金步搖插到了鶯鶯頭上,“知道妹妹你家世沒落,一個宮婢而已,不過就是一金步搖的價兒,妹妹且帶著回你的德陽宮,這宮女務必要杖責一百,以正宮規。”
鶯鶯溫僖貴妃遭到嘲笑,覺得發髻上那隻鳳凰金步搖刺撓紮人的緊。
半晌卻裝成無事發生,抬頭望向月棠閣方向,見到雪白的梨花下,瑾貴人穿著一身素淨的蘭花長裙,麵若芙蓉,膚如凝脂,而一旁十八公主蕭敏可笑著拉著瑾貴人的手,兩人極為和諧地站在廊廡下賞花。
“這宮裏三年小選,五年大選,貴妃娘娘便是今日除掉我魏鶯鶯,將來有多少魏鶯鶯,娘娘可算得出?算的出,就能除的幹淨?”魏鶯鶯看著瑾貴人和蕭敏可笑的暖融,便轉頭朝著溫僖貴妃道:“十八公主喜歡溫暖善意之人,對貴妃娘娘態度差距變化如此大,娘娘顧著生氣,可曾想想各種緣由?”
溫僖貴妃原本是想借著鸞鏡放水燈祭祀亡靈的事兒,來為難鶯鶯,不想如今竟被她尋到問題,還被她毫不掩飾的反諷一頓,溫僖貴妃頓時覺著極為氣悶。
“你又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沒落下三流的罪人之女,也配教訓本宮?!”溫僖貴妃打斷了鶯鶯的話,隨後冷聲譏諷道:“皇上便是寵幸你又如何,他絲毫沒有給你位分,你在宮裏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