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而藍氏案又與林太尉有著密切的關聯,如何除掉林太尉,如何巧妙保住父親,這些簫晏都有深沉的謀算。
她相信簫晏勝過信王氏。
“皇上會查清,後宮不可幹政。”鶯鶯淡淡一句,隨後差鸞鏡給王氏上茶。
王氏見鶯鶯似乎有打算,且她本就不是為了鶯鶯父親來的,索性也就翻篇了兒了。
“前個兒,我請了高僧給你推算八字。”王氏灌了口茶,隨後刻意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那高僧說你命中帶貴,鸞鳳入宮,有鳳命!”
魏鶯鶯聽到這裏,不由身子一抖,朝著王氏道:“舅母,您在說什麼,這話可不能亂說。”
鸞鳳入宮,鳳命在身,這還了得?!這是暗示她魏鶯鶯是大梁的皇後!這忤逆的大罪……
王氏見鶯鶯急了,忙又有些擔憂道:“那高僧……說……雖有鳳命,卻又短夭之劫數……”
“放肆!”王氏話音剛落,就聽站在門外的簫晏麵色陰沉,鄧公公也是震驚的一臉。
魏鶯鶯忙起身,徑直走向門檻處,微微蹙眉道:“是妾身的錯,舅母也不曾讀些書……信這些有的沒的……請皇上恕罪。”
簫晏冷嗤一聲,目光掃過王氏,也冷落了魏鶯鶯,徑直冷氣陰沉地進殿,坐在了正中的檀木椅上,一雙威嚴冷峻的眉目定定落在王氏身上。
王氏也知道方才自己的話,是要砍頭的,忙跪下求饒。
簫晏端起魏鶯鶯用過的茶,喝了一口,隨後麵無表情道:“你方才說魏氏短夭?!”
短夭二字實則是狠狠戳了簫晏的心尖,他素來不信神佛,可是重生一事卻又讓他對王氏說的短夭存了忌憚,尤其是那日見了她經痛,似乎疼得奪了半條命似的可憐模樣……他心裏就像是有什麼被硬硬一扯。
所以麵向王氏的言語也就帶著陰沉和濃烈的寒氣。
王氏沒怕過什麼人,但是此刻卻嚇得不敢抬頭,手指也開始不受控製的發抖。
“臣婦又找了一個道人算了算,那道人說鶯鶯是好命格。大抵那僧人水平不濟。”王氏抖著,嘴裏又補了一句。
這話似乎說在了簫晏的心眼兒上,簫晏朝著鄧公公使了個顏色,鄧公公忙走過去,一把將王氏拽扶了起來。
看著王氏打晃的裙角,魏鶯鶯覺得自己內心有什麼東西在一寸寸的塌方,盡管她討厭李柔靜,可是皇後之位,她從來沒想過。
魏家敗落,不僅使她備受指點,就連簫晏也被牽連著被那些朝臣私下議論,尤其是她得寵、晉位分時。
而王氏那句鸞鳳入宮,鳳命在身的斷定,卻將她打成了懷璧之人。
不管承認與否,有王氏那句話,她都成了野心而算計的女人,而簫晏最厭惡的便是這等。
魏鶯鶯斂著眉眼,她向來喜歡賴著簫晏,跟簫晏使性子,可是此刻,她卻不敢抬眼,怕迎上那冷冷的帝王猜忌。
方才她還想著煮清湯鯉魚丸還是雞茸葵花湯……想必,打今日起,他再也不會在德陽宮用膳……
從她聽到是皇後讓王氏進宮,再到王氏說出那句鸞鳳入宮,她就明白,這一遭真的很難重回起點了……
從最開始,王氏將她送給昌邑王為妾,引昌邑王在她高燒時玩弄折辱……再到如今,她剛要脫離泥坑,就又來拉她下水……她算是明白了,便是不認命,也總有人千回路轉地來拉你。
魏鶯鶯微微閉眼,深吸一口氣,微微朝著簫晏一跪,“臣妾有罪,臣妾縱容舅母口出狂言,請皇上懲罰。”
鶯鶯話音剛落,王氏便驚了,一雙眼睛直直看著鶯鶯,淨滯了半晌,忽然又從袖中取出了一隻小小的和田玉貔貅,交給鶯鶯道:“這是你母親生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