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3)

其實她心裏並不樂意來這樣的場合,滿是虛偽諷刺,有什麼好的,可是崔攸寧可以不來,崔氏嫡女和魏王妃必須來。

蕭琢不曾發言,就算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他也沒那個資格替謝染去討厭崔攸寧,更何況,如果他是崔攸寧,未必能做的比她好,所以他們隻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因為要繞道,崔攸寧沿著殿門邊走,才轉身便和一人撞了個正著,她低著頭輕道:“抱歉。”

沒有抬頭看人的準備,她就準備繞開走了。

“攸寧。”那人突然開口喚了她,聲音倒和記憶中一般,柔和又帶著疏離。

那一刻說不清是什麼情緒,崔攸寧覺得自己也做錯了事,沒有立場去指責別人,但是她還是不想給溫辭之好臉色,這麼多年了,她想有一點自己的情緒了。

這位被譽為長安城最無趣的世家女擺脫了以前毫無表情的樣子,時隔多年也浮現了冷笑,“原來是懷化大將軍,多年未見,將軍不改往昔風采啊。”

單從麵相上看,溫辭之不太像一位征戰沙場的將軍,他生的很柔美,透著些陰柔的氣息,還有兩個酒窩,大家從前開玩笑都說他溫辭之是生錯了性別,要是女兒身,長安第一美人非他莫屬。

到底風沙場離磋磨許久,溫辭之看著更英武了些,性格還和從前一樣儒雅從容。

溫辭之聽出了崔攸寧話語中的不滿,他沒有生氣,還是很熟稔的說:“是很久沒見過了,還未恭喜你成親,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我並不想與你敘舊,沒那個必要,告辭了,懷化大將軍。”崔攸寧冷著臉,正要走的時候,發現盧文茵和魏晚蘅正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魏晚蘅死命的拽著盧文茵,一臉苦惱:“文茵,別去,這是在含元殿!”平日鬧鬧也就罷了,今日有女眷有朝臣,還有無數宮人,鬧大了真的不好。

“你別管我,去你家世子那,省著一會傷著你。”盧文茵輕輕掰開魏晚蘅的手,帶著憤懣朝那兩人走去。

“真是難得啊,兩個白眼狼湊在一處了!”她聲音很大,許多人被她吸引了注意力,蕭琢也不例外。

無奈的轉了轉手裏的扳指,蕭琢就知道,今日沒那麼容易過去,盧文茵和盧家當年敢那麼鬧,今時今日也不會忍氣吞聲,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他們都要為謝家爭一口氣。

盧文茵死死瞪著崔攸寧和溫辭之,氣的發笑,他們倒還好意思在這敘舊。

有崔家的人看不過眼,直接嚷叫著:“盧四娘子,你怎麼能這樣罵人!”

“我說的不對嗎?”盧文茵直接懟回去:“一個連同家人害了自己的好朋友還可以心安理得的過好日子,成親,當王妃,一個對自己的未婚妻不管不問,讓她受盡苦楚,她死了這麼多年也沒回來看過一次,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論囂張跋扈,除了她盧文茵,長安城沒人敢排第一,她不高興就要人盡皆知,她也從不會顧及什麼場合規矩。

崔道衍坐在不遠處,臉色鐵青,這個盧文茵真是太過分了,還沒完沒了了。

“定遠侯,這是在含元殿,你就不管管盧四娘子嗎?”這麼多人看著聽著,就算是心知肚明,崔家的臉也不能這樣丟。

定遠侯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慢悠悠答:“我家文茵說的,難道不對嗎?”

他女兒說了他想說的話,他為什麼要攔。

“你!”崔道衍更氣了,很是時候的,盧侍中又補了一刀:“崔仆射急什麼,你看人家溫家不就一句話都沒說嗎,是吧,鎮國大將軍。”

大將軍:“……”扯我幹什麼。

三家鬥嘴看著眾人津津有味,蕭琢更是一點勸阻的心思都沒有,本來就是,大家說的都是實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