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
“謝過謝娘子!”
“不客氣。”南枝眉眼舒展,這樣的場合來的多了,她真的就習慣了。
在那些女眷貴女中穿行,謝南枝誰都能說上幾句話,她嘴甜的很,夫人們免不了誇上她幾句,連著她身後低眉順眼的南錦一起誇。
起初大家都覺得南錦是庶女,根本不值一提,誰承想人家謝氏根本不在意嫡庶,該怎麼疼愛怎麼來,大家到如今也知道,謝家這兩個女兒,都得罪不起。
衣香鬢影間,謝南枝明媚笑容晃了不少人的眼,無論是縱馬馳騁,還是奔走宴席,她都吸引著人們所有的注意力,漸漸成為長安城同齡人中被討論的最多的那一個。
“南枝!”有人開口叫了她,謝南枝回頭去看,是好久沒見的昭陽公主。
“見過殿下。”
“哎呀你就不要跟我多禮了,我去洛陽玩了一段時間,可想你了,我給你,南錦,還有攸寧她們帶了禮物,晚些時候叫人送去。”
“謝謝昭陽!”謝南枝眼睛彎彎,抱著昭陽的胳膊蹭了蹭,乖巧溫順,旁人見了,又是一陣豔羨。
也就是她謝南枝能把長安城最難搞的幾個貴女都處成朋友了。
陸陸續續的,人都來了差不多,宴席開始後,謝南枝盧文茵,還有昭陽她們一共六個人圍在一處,本是不合禮製,奈何昭陽是皇後之女,被寵的厲害,亂了規矩也算不得什麼了。
酒宴正酣,南枝覺得殿內有些悶熱,盧文茵和崔攸寧在說話,昭陽在詢問南錦繡的帕子的針法,遂她拉了魏晚蘅同她一道出去透透氣。
“晚蘅啊,你同淮安侯世子如何了?”謝南枝側首問著她話,一個月前某場宴席上,魏晚蘅和她一道出去,在那裏遇上了淮安侯世子,世子對她一見鍾情,這些時日禮物書信不斷的。
魏晚蘅道:“也就那樣,世子對我還是很熱情的,我也有想過,我若是要嫁人,必定要做正妻,可是淮安侯府家大業大,又是七望之一的清河崔氏,隻怕我也不能如願。”
“侯夫人還是不肯鬆口嗎?”謝南枝知道,世子一心想叫魏晚蘅做世子妃,淮安侯不怎麼管,就是侯夫人一直吊著,肯與不肯沒個準話。
見她頷首,南枝也有幾分心憂,其實她並不太讚同魏晚蘅嫁入侯府,身份懸殊,日後她要是被刁難就不好做了,可是她心思擺在那,謝南枝也不好多說。
兩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想的正入迷,尖銳的叫罵聲刺的她們一顫。
“怎麼每次出來都有這樣的事。”謝南枝皺眉吐槽,還是忍不住過去看。
“你便和你那下賤的母親一個樣子!敢對本宮無禮,你好大的膽子,一個賤種也配!”穿著華美宮裝的婦人用手指著地上那人,鮮紅的指甲格外鋒利,她破口大罵,羞辱人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謝南枝認出了那是如今宮裏最受寵的崔貴妃,也是崔道衍的妹妹,攸寧的姑母。
“當年你母親就在這雪地裏跪著,今日你也給本宮跪著,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她憤恨離去,也不知到底受了什麼樣的氣。
謝南枝立於原地,看向跪著的人。
他大概已經跪了有一會了,霜雪覆蓋著他的身軀,纖長的睫毛上也掛上雪粒,他麵色發青,雙拳攥緊,跪著的身體依然筆直,蒼茫天地間,他格外孤寂。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麵了,仔細想想,好像每一次的對方都不太好。
南枝才邁出去半步,魏晚蘅伸手拉住了她,“別去,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得罪了崔貴妃,不值得。”她自是認得那是蕭琢,相比之下,一個落魄皇子,一個身世顯赫的後宮寵妃,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