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了, 城南新開的首飾鋪子家家出彩,可她還是更喜歡來這裏。
裏麵沒有什麼人,掌櫃見她來了好生招呼著, 魏晚蘅仔細挑選一番, 收了好多東西才上二樓去歇著, 那掌櫃前前後後伺候得當, 讓魏晚蘅心裏止不住發笑。
從前她是五品京官家的庶女, 人微言輕,囊中羞澀,來了這裏也會被晾著, 如今她成了世子妃, 走哪都有一大堆人巴結,這也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
上樓後她叫身旁跟著的人去買些小玩意回來,從廂房外過的時候, 裏麵有人氣衝衝的出來,同她撞上。
“五郎君?”魏晚蘅幾乎下意識的朝著屋內看去, 低矮案幾旁,墨綠色竹紋袍角若隱若現。
她的記憶力一向很好,那件衣裳,除夕日跪在雪地裏的魏王蕭琢穿過。
王弘呼吸緊至, 自知今日是自己過於魯莽,忘了場合,他使眼色叫掌櫃的下去,抬手做出請的動作:“世子妃,隨王某進去喝杯茶吧。”
從屋外到內裏不過幾步路,魏晚蘅已經把其中的利害關係盤算清楚,來到蕭琢身前時,未曾遲疑直接雙膝跪地。
“妾以魏家上下安危與世子妃的身份起誓,今日之事妾不會向外透露半分,若有違反,聽憑殿下處置。”她交疊的掌心冒著汗,最不受寵的皇子和世家大族子弟私下來往,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她知道了,這等於是平白來了場禍事。
蕭琢淡淡瞥她一眼,麵前熱氣氤氳,白煙彌漫,他情緒都沒有多大的起伏,平和開口:“世子妃這話嚴重了,不過是撞見本王與友人喝茶,小事而已,看過了,沒幾日就忘了。”
“妾明白了,多謝殿下。”魏晚蘅心才放下,又聽蕭琢說:“本王是個不喜熱鬧與麻煩的人,惹的禍多了,難保不會生氣,世子妃記好了。”
“妾,記住了。”
魏晚蘅起身,感覺身軀還有些顫,她朝著二人頷首示意退出去,將東西收拾好連忙上了馬車,心有餘悸。
如果什麼都不知道,淮安世子妃和清河崔氏的兒媳倒不必怕一個落魄了許多年的皇子,可是蕭琢遠沒有看上去那般潦倒,無論何時何地,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她服軟這一回,將來便多一份指望。
“去謝家。”
珍寶閣裏王弘不太讚同蕭琢的做法:“就這麼輕易的放她走了?倘若她真的說出去,你在陛下那裏好不容易得來的關注馬上就會變為厭棄的。”
之前獵場有刺客出沒,蕭琢替蕭臨淵擋了一刀,多少補品賞賜流水送進魏王府,蕭臨淵還能和蕭琢說上幾句話,比起從前不知好了多少。
蕭琢現在在蕭臨淵那裏就是一個舍身救父,無任何不軌之心的好兒子,要是讓他知道蕭琢背後做的事,怎能輕易放過他。
蕭琢端正踞坐,看向王弘:“那不然呢,她現在是淮安世子妃,世子對她分外寵愛,不明不白的出了事,我們的麻煩隻會更多。”
“放心吧,她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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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晚蘅去了謝家後,謝南枝領她去久安堂坐,孟夫人受了刺激,身體愈發不好,這幾日纏綿病榻,謝南枝和謝南錦都在這邊伺候著。
“晚蘅來了,”孟夫人有些虛弱的開口,眉眼含笑,她們家南枝交的幾個朋友她都是喜歡的,什麼都不論,相處久了,她心裏明白都是好孩子。
魏晚蘅笑容得體,道:“總是來找南枝玩,想起來還沒有好好給伯母還有南錦準備過禮物,你們就要走了,我去珍寶閣挑了些首飾,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喜歡。”她把東西拿給她們看。
“你客氣什麼呀,你不送我還不讓你來了不成。”謝南枝似有些嗔怪,四個女孩子裏,就屬她魏晚蘅最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