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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道衍滿腔說辭被蕭琢氣的一句都不剩,他唯一還能寄托希望的就是蕭臨淵。
“崔道衍到底是國之重臣, 此事朕還需探查思量,崔道衍暫且停職,□□於府中, 聽候發落。”
這就是鐵了心要保他, 連證據都不管了。
人被帶下去了之後, 蕭琢和蕭瑜梗著脖子, 牙關咬緊, 那些東西是他們花了多少心思才弄來的,在蕭臨淵那裏,好似廢紙一般。
蕭臨淵又開始頭疼了。
他撐著頭顱, 伏在案上的手逐漸收緊。
“很不甘心是不是?覺得苦心謀劃這麼久,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有滿腔怨憤是是不是?”
蕭臨淵忽然笑出聲來,陰鷙的目光投向下方。
“不甘心也得忍著, 朕是天子,朕想讓誰活, 誰就能活,要誰死,誰就必須死。”
“這,就是皇權。”
“不聽話的兒子, 朕留著有何用,滾回府閉門思過去。”
他有那麼多兒子,罰過,趕過,殺過,還差這兩個嗎。
蕭琢和蕭瑜這回一起走了,但是誰都沒有開口。
隻是突然覺得,先前的自己太過愚笨了,跟那種瘋子,竟然妄圖講道理,祈求公正嚴明。
真是笑話。
蕭琢緩了緩,把那股怨氣壓下去,他側首對著蕭瑜:“一直以來臣弟都有個疑惑,還請皇兄為臣弟解惑。”
“九弟直說便是。”
“為何一定要置崔道衍於死地。”
設計一場謀殺,嫁禍給崔氏,甚至要從博陵帶回謝明朝,揭開多年來崔氏所做齷齪勾當,他跟崔氏,並無過節吧,為了討蕭臨淵的歡心,他更應該與崔氏交好的。
蕭瑜笑了笑,把問題回拋給了蕭琢:“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九弟吧?”
“崔仆射,可是九弟的嶽丈啊。”
蕭琢甩了下袖子,朝服上有了道淺淺褶痕,他抬手撫平:“受人之托。”
“何人所托?”
“此生重之如性命之人。”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夾雜著承諾和堅決的意味。
蕭瑜多看了他一會,慢慢把頭別開,有些懶散,微微的聳了下肩。
“聽上去,是個很好的理由啊。”
“本王與七弟一樣,也是受人之托。”
蕭瑜雙手負後,自顧往前走著,他清朗的聲音在長街之中有些悠遠。
“看來這崔仆射,得罪的人不少。”
一個兩個都要他死。
蕭琢一時半會還沒想到那個人是誰,隻是覺得很奇怪,蕭瑜也會為了一個人搭上所有嗎。
他哪像是這種人。
太多事情,太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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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謝染被追殺的第三日。
進入範陽地界,謝染知道自己被人跟上了,她自己廝殺倒沒什麼,但雲鶴跟在她身邊,總不好拖累了他。
找了個合適的機會,謝染把雲鶴丟在了客棧,等她完事了以後,再一同前往盧家。
他們比謝染想象中難解決。
之前的傷恢複的差不多,但是接二連三的大動幹戈也不行,謝染孤勇,難敵來者甚眾。
胳膊上添了兩道新傷,血從袖管中留下,順著刀柄往下,寒刀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
謝染捂著腰,臉色不太好。
出來這一趟,真的是驚心動魄。
不敢耽擱太久,謝染繼續往前跑,那些人功夫算不得太高,暗算人的本事不小,謝染吃了幾次虧,也不太敢硬碰硬了。
她離去不久,那片空地上出現一眾人馬,黑色勁裝侍衛簇擁著紫衣華服女子。
“這麼久了,還不能把人殺了,我要你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