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沒有了嗎？是因為她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嗎？
她不甘心，她發瘋似的，最後如她所願，進了精神病院，逃過了法律的製裁。
然而她的家人沒有一次來看她的。
唯一來看她的是要送她去坐牢的兒子。
那是個惡魔。
她生出的變態。
她用這世上任何難聽的話辱罵著對方，可是對方仍舊不為所動，隻是讓人綁著她的手腳，按著她逼她麵對著房間裏唯一的電視機。
屏幕上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她貪婪看著對方的每一處，她覺得這大概是恩賜，直到她後來才發現，這是對她的懲罰。
顧明也對她的懲罰。
他給自己放男人生活的一天，她不得不看著男人對一個空氣說話，貼心地為對方夾菜，切牛排；或者是他穿著西裝，手捧著鮮花前往墓地，一坐可以坐一個下午。
她不想看，顧明也也不強迫她，可是她的耳朵還在，她還能夠聽到那個男人對一個死人的甜言蜜語。
一遍又一遍的。
她雙眼通紅，瞪著麵前坐在她身邊陪了她一下午的顧明也。
“你知道嗎？他死了，在昨天聽說你進了精神病院，就跳樓自殺了。”
“他用同樣的死法去找他的愛人了，你隻能一遍遍去看他的死法，然後直麵自己的過錯。”
林依曼笑出了聲，即使是淚流滿麵，也不忘笑得開心：“顧明也，你以為這樣就能折磨我了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
他按下遙控器，屏幕裏的播放著男人同戀人在一起時的記錄，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唯獨林依曼大喊大叫。
“關掉！關掉！”
顧明也扭過她的頭，強行扒開她的眼皮，通紅的眼隻能被迫看著視頻。
“他說了，他不希望你死的太快又跑去打擾他和他的戀人。”
“本來在監獄裏挺好的，顧振華也陪著你，但你偏偏就要選擇裝瘋。以後你每天都能看到你喜歡的人了，開不開心？”
“顧明也，你就是瘋子！瘋子！”
絲毫不在意對方撕心裂肺的吼叫，顧明也隻是帶來的人留在那裏，確保林依曼把全部的視頻都要看完。
他後麵還去找了顧振華。
對方還想著能夠借著的苦肉計和親情，讓他把自己贖，結果顧明也把顧氏已經倒閉了，自己沒有想過為顧氏東山再起的想法後，氣得差點暈過去。
“你覺得，為什麼顧氏會倒閉？”
“你憑什麼覺得，我還要再創立一個顧氏？”
一步接著一步，看著顧明也身旁的審計，顧振華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在裏麵大喊大叫。
顧明也笑道，跟對方相似的眉眼掛著對方再熟悉不過的笑意：“爸爸，你可以要保重身體，畢竟等你出來之後，你還有巨額高利貸要還。”
“對了，至於你想讓我幫你養兒子的想法可能要泡湯了，因為我的弟弟，可不姓顧。”
身後的人不斷地拍打著隔斷的玻璃，細小的聲音悶悶的，顧明也毫不在意接起了電話，捂著的麥克風不讓電話那頭的人聽到這一邊的動靜。
“喂，驕驕？”
還在一旁被迫要吃狗糧甚至已經做好準備的審計：……
或許自己老板都不知道，此刻他臉上的表情跟剛剛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明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餓了，我今天發了工資哦，我帶你去吃頓好的。”
顧明也笑道：“好啊，驕驕要請我吃什麼好的？”
“不告訴你，帶你去就知道了。”
站在一邊的審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發出點動靜，好提醒一下老板自己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