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生活襯托得黯淡無光。

客廳裏周家明一一給每個人分過冰淇淋,最後還留下一杯,他用草莓味道的餅幹拚出一隻小兔子陷進奶油裏,狀似無意道:“喻眠在房間裏,我給他送過去。”

秦宙晚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他應該睡了。”

一句話就說得周家明停在原地不知該不該邁步,去的話顯得他不心疼喻眠,不去他又不甘心。

盛欽懶洋洋地指了指冰箱:“你擱裏頭凍著唄,等他明天起來吃。”

兩個人這樣說,周家明便不好繼續固執己見地去敲喻眠的門,隻得訕訕地放下了杯子:“這是軟冰淇淋,凍起來就不好吃了,你們誰想吃第二杯就自己過來拿。”

喻眠不在,剩下幾個人也沒什麼談興,簡單聊過幾句之後就陸續回房間休息了,秦宙晚還有工作沒處理完,便留在沙發上用平板電腦看了一會兒財報。

偌大的客廳隻剩下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顯得特別安靜,因此當喻眠的腳步聲響起時,秦宙晚敏銳地捕捉到,然後抬起了頭。

現在沒有別人,他下意識地叫了最順口的稱呼:“眠眠。”

喻眠沒想到現在客廳裏還有人,他遲疑著說:“我想喝水。”

茶幾上有白天剩下的半打檸檬水,喻眠看見了,慢吞吞地走過來伸手要拿,卻被秦宙晚扣住了手腕,他愣了一下,聽到秦宙晚說:“太涼了,給你燒熱水。”

“可是白天你還給我買冰淇淋了。” 喻眠小聲反駁。

秦宙晚並不讓步:“那你現在就更不能喝涼水。”

喻眠妥協了,垂頭喪氣地說:“好吧。”

秦宙晚不僅給喻眠燒了熱水,還給他榨了菠菜汁,喻眠依然在為日料店的事情內疚,所以沒有拒絕,乖乖地兩隻手捧住杯子,努力一口一口往下咽。

喝完菠菜汁以後,喻眠又喝了一口水,剩下大半杯實在喝不掉,隻能可憐巴巴地望向秦宙晚。

秦宙晚看他一眼,順手接過杯子放在唇邊喝了一口,毫不避嫌的舉動讓喻眠怔了怔,隨即就提醒自己不要瞎想,或許秦宙晚過了這麼多年,已經沒有潔癖了。

“我明天會去你公司,” 秦宙晚放下杯子,“早上順路送你。”

喻眠想說不用,然而片刻之後就發現,秦宙晚似乎沒有留給他拒絕的餘地。

他反應實在太慢,直到晚上躺在被子裏,才想到沒有問秦宙晚為什麼要去他們家的公司。

盡管喻眠很想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去問秦宙晚這個問題,但一覺醒來,入住別墅之後的記憶再次清零,他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天是周一,所有需要在固定時間上班的人都起得比平常早一些,想避開高峰期的擁堵,而喻眠沒有這種概念,他洗漱好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秦宙晚已經穿上西裝挽著外套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喻眠,” 秦宙晚叫了他一聲,“準備好了麼?”

喻眠呆了呆,臉上浮現出茫然的表情。

秦宙晚以為他睡了一晚上還沒完全清醒過來,頓了頓,故意說:“昨天不是要我今天送你上班麼。”

喻眠雖然不記得這回事,但秦宙晚說有就是有,他立刻有些慌張地問:“我是不是起晚了?”

“不晚。” 秦宙晚站起來,要同喻眠一起往外走

坐在餐桌邊的周家明心裏著急起來,如果喻眠跟秦宙晚越走越近,那他跟喻眠綁定的機會就更渺茫了,要是不努力爭取,可能真的會錯過這個翻紅的機會。

於是他笑眯眯地喊住喻眠:“吃了早飯再走吧,反正你也不著急。”

說著又看向秦宙晚:“秦總著急就先走,我去送他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