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1 / 3)

等孟之微一回神,她已經撐著下顎開始恍恍惚惚了,拎著旁邊的酒壺搖了下,已經空了。

“還說一會兒去看安安呢,我看你也別折騰了,休息一下,等宴席散了我讓人備轎子來。”

過多的酒液在身體裏流竄,讓琴濯的行動也變得遲緩起來,她擺擺手話也懶怠多說,讓她隻管去安排就是。

前頭宴席正熱,這裏的花廳本就是供人臨時休憩所用。琴濯見這會兒沒有其他人在,把身子調了個兒,兩腿搭在扶手上,往椅子裏一窩,醉昏昏地就像要睡去。

府裏的丫鬟來過來,看到琴濯窩的姿勢,上前詢問:“夫人可要去暖閣裏躺一躺?”

琴濯看著丫鬟頭上綰的小辮子,腦袋亂哄哄地問:“小妹妹你幾歲了?”

若不是她長得柔和可親,這幅醉態問出來的話旁人哪裏敢答,丫鬟忍不住笑了笑,回道:“奴婢十五了。”

“十五……比我小五六歲呢……真小。”琴濯扣著手指頭算,似乎有點感慨年歲的流逝。

丫鬟看她是真醉了,又哄著問了一聲,琴濯才緩緩反應過來,坐得端端正正的,“我不困,我就坐坐。”

“那夫人要是有什麼需要,一定記得叫奴婢,奴婢就在外麵守著。”

“我知道了。”

等丫鬟走了,琴濯好似又沒了顧忌,如同融化了一般往椅子裏一癱,沒有坐相。

她的頭腦倒不是特別不清醒,隻是有些言行連自己也沒注意到。薛岑進來的時候,就看她對著桌上一隻盆栽嘀嘀咕咕的,好像尋常嘮家常一樣,旁若無人。

“在跟它聊天?”

聽到這明顯包含笑意的聲音,琴濯抬了下頭,看著薛岑的時候皺了下眉頭,又調回去跟那隻盆栽說:“你看我說什麼來著,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薛岑也沒想到她醉得這般……可愛,聽後又問:“這麼說剛才你在說我?說我什麼?”

“居心不良,是個老色胚。”琴濯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話不該說,不過她的嘴巴好像跟她的腦袋脫離了關聯,說出來的是什麼她也不知道了。

這麼明顯的貶義,令薛岑也默了一瞬。

他有些不解,“色”他認了,可他也還沒到而立,怎麼就老了?

琴濯還在跟盆栽嘮:“我一定是喝醉了,看到的都是假的,不然我都這麼罵他了,他怎麼還不生氣?”

“我倒是想生氣。”薛岑看著她跟盆栽大眼瞪小眼,滿是無奈,“幾杯屠蘇酒也喝成這樣,若我不是對你居心不良,早把你治罪了!”

薛岑忍不住揪了下琴濯的鼻子,指腹接觸的那一瞬軟膩,令他的內心總是心搖意動。

手指待要移向一旁的發絲,他聽到門外黃鶴風的聲音,隻好收回手把那隻盆栽往前挪了一下,以防琴濯一腦袋磕上去。

薛岑出得門來,就見一小丫鬟端著茶過來,沒等行禮就讓起了身,“是解酒茶?端進去吧。”

小丫鬟福了福身,在天子麵前緊張得跟個鵪鶉似的,得了恩準就連忙去了。

薛岑尚未離開,聽到丫鬟輕哄琴濯:“夫人,喝兩口這解酒茶就不會難受了。”

“我沒醉啊,喝它幹什麼?”

……

薛岑低首輕笑,暗道了一聲小騙子,從袖中摸出一支銀簪子來。簪子上麵的蓮蓬鬆動了,被袖子一刮就掉到了地上。

黃鶴風待要去撿,那蓮蓬已經從台階上滾落,掉進了花台旁邊的水渠裏,不見蹤影。

“哎喲,掉進去了!”黃鶴風把拂塵插在腰後,就要去找。

薛岑擺了下手,“不用找了,銀子而已也不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