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1 / 3)

此間也不過兩刻鍾,一開始就口沒遮攔的夏起倒是全程沒有再說一句,一直暗搓搓地觀察著薛岑反應,逐漸揣摩出來點門道,等琴濯他們走後,抱著胳膊問:“方才那年輕人斯斯文文的,長得跟個姑娘一般秀氣,跟你幫著解圍的那姑娘又是什麼關係?”

薛岑覺得他要不是眼瞎就是故意的,隻管淡淡道:“夫妻關係。”

夏起事先料到他對琴濯有些不一樣,也沒想他倒是一點不遮掩,聽後不禁沉默了一瞬,搖頭道:“師弟啊,不是師兄說你,你這心思可不對。”

“我又沒要做什麼。”薛岑還是那句話,也不知道是真如此,還是一遍又一遍給自己洗腦。

“不做什麼?”夏起似笑非笑,聽著這話明顯留白居多。

師父在世的時候就說他這個師弟心思深得很,從不會對沒有結果的事情多費丁點工夫,凡有動作,必有所求。

隻是如今這所求之事,顯然不合倫理綱常,夏起語重心長道:“你如今身份不一般,相信不用我多說,凡事也該三思而後行。”

薛岑又何曾不知道,所以到如今也不過說一句“不想做什麼”,若他真的毫無顧忌,也不會終日煩難而沒個頭緒了。

“你讓我給你做易容麵具,也是為那夫人?”夏起又問,他沒有回答,知道是猜中了,不覺嘖了一聲,“你是不是昏了頭了,便是你換個身份她不還是有夫之婦?你還真能搶不成?”

薛岑自然也明白,隻不過是聊以安慰罷了,覺得自己這重身份隻會讓琴濯對他退避三舍,他時常幻想如果自己不是皇帝,她是不是也就不會把自己拒於千裏之外,哪怕隻是做個可以時常說說話的知己,他就滿足了。

夏起也不懂他這棵鐵啾恃洸樹常年不開花,一有動靜就是這般叫人大跌下巴,又苦口婆心地勸了半晌,最後也不確定他這個師弟能聽進去多少。

深知薛岑要是不說,自己根本問不出來,夏起也懶得多費口舌,臨走的時候搭著黃鶴風的肩膀去一旁悄悄問:“你們皇上跟那位夫人認識多久了?”

看這情深意切的樣子,倒像是共過患難似的。

黃鶴風想了想,自那日在狀元府外到琴濯,約莫也就半年時間,他也實在沒想到皇上真的如此上心。當時他還半真半假地說皇上若要瞧上了人,不妨去打聽一下家世,未想一語成讖,倒成了如今這不上不下的情形。

想到此處,黃鶴風也歎了聲氣,覺得是自己烏鴉嘴了。

“半年就要緊成這樣?”夏起聽後也不理解,覺得若不是他這師弟常年打光棍識淺薄,就是那夫人有三頭六臂,不然這天下芳草何其多,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唉……我看我還是盡早回山吧。”

黃鶴風聞言,道:“夏公子才剛下山,不妨在京城多留一陣?皇上也就跟夏公子會說心裏話了。”

夏起何嚐不想,隻是他這師弟要打了主意,怕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與其在這裏與他僵持,還不如早早回去給他收拾個房間,免得以後他做出了大不韙之事被天下人恥笑,連個躲羞的地方都沒有。

想起師父當年對薛岑的評價,夏起又是一歎:“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呐……”

且說琴濯離開茶樓,心情還有點悶悶的。從錢州回來以後,她似乎每次到薛岑都會覺得心煩意亂,哪怕他站在那裏什麼都不做,都會令她感到無比煩躁。

偏偏孟之微不知情,她又不能說,思緒混亂的時候也想過要不要幹脆跟孟之微和離,然後找個僻靜地方隱姓埋名起來,一邊不必再麵對薛岑,一邊還能繼續照顧孟之微。

隻是這麼一來,孟之微一定會尋根究底,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