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倒是正好,你多吃一些,也補補力氣。”琴濯把自己麵前的碟子也推了過去。
薛岑一瞥眼就注意到了她的舉動,開口道:“夫人覺得這烤全羊不合胃口?”
琴濯打心底裏不想跟他說話,神色也表現得興致缺缺,孟之微便忙道:“她不喜歡羊肉,從小就不沾一口,倒是枉費皇上的美意了。”
薛岑聽後,為自己沒有提前了解而感到一絲懊惱,旋即吩咐黃鶴風:“讓人去烤些兔肉雞肉什麼的,再看看夫人喜歡什麼菜,讓禦廚準備一些。”
琴濯待說“不必”,就見黃鶴風已經領命去了,根本沒有她說話的餘地。她坐在原地暗自懊惱,對薛岑的關心半點感覺不到順意,隻盼著這場合快些結束才好。
期間,也不時有人慶賀孟之微生辰之喜,她難免多喝了幾杯。
琴濯見她麵頰染上紅暈,輕壓了下她的手腕,低聲叮囑:“我看別的大人也不是為難你,你不會喝酒,便少喝一些。”
孟之微嘴上答應著,可麵對同僚的真誠,總是一不留心就喝多了,琴濯隻能時刻盯著她,多提醒她吃些菜壓一壓。
身為這裏最重要的壽星,薛岑也喝得不少,隻是他身邊並沒有個琴濯來規勸。他手邊的酒壺早就空了,可他的臉上卻沒半點酒意,反倒是越來越清醒了,清醒得可以看清琴濯對孟之微的每一個動作,本來期盼的春獵,如今是半點沒了興致。
稍後,孟之微因得喝得有點多,不得已起身去外麵,琴濯也連忙跟著出去照應了。
薛岑看著他們的位置一起空下來,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坐了一陣見他們也未回來,便放下酒杯,“眾卿自便,朕先去一下。”
春獵本來就是難得自在的時刻,眾人也沒因為薛岑的離席而感到為難,照舊吃吃喝喝。
且說琴濯和孟之微那頭,因為孟之微喝得委實有些多,她那半吊子的酒量根本就擋不住多少,眼見她說話都開始沒有次序了,琴濯隻能揪著她先回了帳子。
“我的話你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不知道自己酒量多少麼?難受也罷了,瞧瞧你都開始耍酒瘋了。”琴濯不滿數落,擰了條手巾給她擦了把滿是酒意的臉,讓她稍微清醒一些。
“當官難啊……”孟之微努力往上抬了下眼,額頭上都是擠出來的褶子,就像個操了半輩子心的老學究,“我是醉了麼?我怎麼看你都重影了?”
這可不是真醉了,琴濯無奈不已,隻能先扶她躺下,“醉了就好好躺一下,這裏人多眼雜的,我們得小心些,回頭我叫人去跟皇上說一聲,他也不會為難你才是。”
孟之微翻了個身,嘟嘟囔囔:“皇上記著我的生日,專門把這宴席擺大了些,我這麼缺席了,實在是太罪過了……”
她嘴上說得不好意思,可最終也沒能起來。體內的酒液翻騰上來,讓她覺得渾身都熱烘烘的,像條烤魚一般翻來覆去,後又半支棱起身子,手伸進胸口扒拉,嫌那裹胸布勒得難受。
琴濯看她醉得不輕,今晚想是不走動了,便幫她把一身包裹拆卸了下來,讓她能睡得舒服一些。
胸口的束縛一除,孟之微就像活了的魚,伸展著手臂在床板上劃拉了好幾下,一副得獲新生的自在模樣。
琴濯見她像條泥鰍似的,將她往裏撥了撥,免得她一個翻身就滾下去。
孟之微卻忽然一伸手抱住她,兩眼閉著嘟起嘴巴往她臉上貼,“喳喳你真好……”
“說夢話了你……哎喲,快鬆開!”琴濯腳下沒站穩,怕整個跌回去壓著她,她偏又抱著自己不放,隻能兩手撐在床板上,兩腿半跪上去,俯身安撫,“你勒著我脖子酸得很,先鬆開,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