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正色了幾分,眉心蹙道:“這次跟雲海國王交代還算其次,關鍵那些探子是何時埋伏在我京畿城中,又或者還有其餘的人沒有挖出來,這都是大問題。”
“這倒也是,不過這樣一來,你們不是更棘手了?”
“查案主要也不在我們,且還有刑部跟督察院協理,倒也不是太吃緊。”
“總之在外麵你自己小心。”琴濯叮囑完,又在包袱裏給她裝了些解暑的梅蘇丸,還有花草茶,均分成等量大小用紙包包好,拆開就能用。
“東西我都提前給你準備好,若是還有什麼緊要的,便是你不得空,也記得派個人來告訴我。”
“我知道了,你自己在家一定保重。”
琴濯不喜歡這種好似訣別一樣的話,便道:“我在家裏有什麼保重不保重的,你自己留著點兒心。”
孟之微於是又改了口:“我去四五日就回來了,放心吧。”
琴濯送她出了門後,便是兩日沒見,她去懷北那日,也隻回來匆匆打了個招呼就啟程了。
這幾日琴濯去集市,都能聽到人們議論,本來一分事實在人們的口口相傳中也變為了五分,特別近日城中的守備森嚴了些,更是弄得人人自危。
孟之微不在,琴濯幾乎不進後廚,偶爾到集市這邊跟安安他們打打葉子牌消遣。
她原本想來雜貨店打問一下那把琴修繕得如何,卻見店門緊閉,知曉這掌櫃的又閉門不迎客了,心裏見怪不怪。
“這回這麼一鬧,這集市上都冷清了不少,大家都擔心打起仗來呢。”
安安從旁邊的攤子上買回來兩份臭豆腐,琴濯深嗅了一口那令人上頭的味道,忙用竹簽紮了一塊,沾著碗裏濃鬱的醬汁,吃起來的味道遠比聞起來要香很多。
“好久沒嚐到這個味道了!”
見琴濯眯著眼睛,安安道:“你個狀元夫人還缺了兩塊臭豆腐不成?”
“平時在家裏做得居多,之微這些日子又不得空,我也就忘了。”更多的時候琴濯還是喜歡買了東西自己做,所以一些見天都見的小吃倒是記不起來吃。
安安調侃了一番他們夫妻情深,又問道:“孟公子在朝中當差,他應該了解形勢,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琴濯也光顧吃了,壓根沒聽清她之前說什麼。
安安嘖了一聲:“就打仗的事兒啊!”
“你也跟著瞎操心,哪裏就能打起來了,且不說我們中原如今兵強馬壯,便是真打也殃及不到這裏來,要是都打到京城來了,那這天下也得改朝換代了。”
“我也覺得,成日聽那些老頭老太太說道,心裏都開始焦慮了。”安安轉而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琴濯見一側打包結實的藥材,問道:“這次出的藥材不少,又是往哪裏送的?”
“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兒呢!”安安忽而又想起來,“我跟酉生這次要去懷北,你們那口子不也正在那兒?想問問你去不去的。”
“真的?”琴濯的眼神一亮,抑製不住高興,“你們什麼時候啟程?”
“明兒晌午,你要去也不著急,等明日過來就成。”
“那我得趕緊回去收拾收拾!”琴濯咬了一塊臭豆腐,便拍拍手站起身來。
安安笑道:“瞧你急得,又不在這一時半會兒,吃完再回去。”
“我回去做些點心,給之微捎上。”
之前雖然已經準備了一些,但如今也有兩三日了,琴濯總怕孟之微在外麵不夠吃,從集市上買了一些堅果核桃,回府就直奔廚房。
安安夫婦去懷北送藥材,往返也就一日的時間,琴濯也是搭了他們的便利順道去看看孟之微,並不打算長住,因而隻做了一些吃食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