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仇恨。但是第一次下手,便被抓了。所以他什麼都沒幹成,是清白的,無辜的。
害人之心坐實,證據也坐實,北門村村民更不放過武三了,紛紛道——
“別抵賴了,之前的人也是你殺的,你發過誓,要殺我們全村的人!”
“李鄉紳帶領北門村做鹽生意,所以你害了他全家!”
“要不是李鄉紳把喪葬生意讓給南門村,你和你兄弟連死人生意也做不成,都死這麼多人了,還嫌不夠,武三你心好毒啊!”
一旁的李坤和田統為了結案立功,也不住煽風點火,眾人抓起武三便要走,場麵又變得失控起來。安將軍臉色越發陰沉,又向安無櫻看去。此時,蘇延音衝出來,欲攔住抓走武三的村民,道:“惡鬼不是他,我昨夜看見惡鬼了!”
村民們血氣上頭,隻聽見蘇延音幫武三說話,猛地推開她,作勢便要打人。
混亂之中,情急之中,安無櫻靈氣被逼現,整個人散發出淩冽的藍光,冷冷吐出三個字:“別動她。”
靈光僅散發出淡淡薄薄一層,瞬間又收斂回去,饒是如此,在場所有鬧事村民臉色瞬間平靜如水,仿若被神明安撫。蘇延音看見他們冷靜下來,一齊把武三放回原地,神情動作又狀如平常那般,仿佛不記得方才經曆了什麼。
蘇延音發怔地看著安無櫻,瞳孔不住微縮,直到金月喚她,才回過神來。金月問她當真看到惡鬼了嗎,不止金月,所有人都在等蘇延音的回答。
蘇延音定了定心神,一五一十把自己經曆的事講了出來,並努力回想細節,補充道:“……那白衣少年,執傘佇立在花氏墳前,他……把傘執得很前,看上去,更像在為花氏撐傘,怕她淋了雨。”
眾人皆是一怔,七嘴八舌詢問這白衣少年長什麼樣,有何特征,由於離得太遠,蘇延音沒看真切,隻覺少年應該十分清秀,十七八歲,身長又纖瘦。北門村村民向來團結,每家每戶哪些人都知根知底,從沒聽說過有這樣一位少年。
管家道:“姑娘,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怎麼能說明那白衣少年就是惡鬼呢?”
著實問到點子上,一時間蘇延音也沒想透徹,隻好道:“額,哈哈哈,隻是我猜測而已啦,那白衣少年大雨天的,獨自來到荒郊野外為花氏的墳塚撐傘,想來怪滲人的,是不是花氏其實有早亡的後代,大家不知道啊,這下花氏被欺負,丟了性命,後代變成厲鬼來報仇來了?”
所言並非毫無道理,村民們陷入沉默之中,似乎都在竭盡全力複盤花氏生前事跡,以及所有可能涉及到的人際關係。被遺忘姓名,以賣花得名的花氏,默默無聞的老阿婆,走在路上大家都不會多看一眼的人。這樣的人,村民們想了半天,還是毫無收獲,不管男女老少,均表示花氏一生並未婚嫁,更無子女,父母作古後,就一直獨居偏隅,更加沉默寡言,種養花圃,以市集賣花為生。
有位滿臉皺紋的老奶奶,佝僂著身子,像是回憶起什麼,渾濁的眼光閃了閃,抿了抿幹癟的唇,卻不見發出聲音。
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鞋,隻聽“啪”一聲。
田統氣急敗壞地摘下那鞋,道:“哪裏來的臭鞋敢砸老子!”
卻隻見更多的臭鞋、臭雞蛋等雜物毫無章法,如黑風般砸過來,蘇延音本來要躲,卻見安無櫻麵無波瀾,像尊神像靜立原地,眼看一塊碎石飛砸過來,蘇延音沒多想,搶在她麵前,背過身擋了一下,那碎石砸得刁鑽,恰好擊在肩骨處,蘇延音疼得“嗷——”地叫了聲。
聽見有人叫囂:“快把人放了!”
又聽見有人阻攔:“別衝動啊,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