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
“火與鳳凰,如此景象,真是美極,美極!”
“沒看錯!盈火花是安靈郡主舞出的,不愧為安靈郡主!”
“什麼呀,真是撞得好一把狗屎運。”
“哦——咱們沒戲咯。”
安靈郡圓台上,郡王一躍而起,展臂大呼:“我女兒牛逼哉!哈哈哈哈——”
如此美輪美奐的景象,蘇延音卻不得見,她正和明生郡的人打得昏天黑地,隻覺天上紅光一片,四周歡呼潮湧,想必定是極美的景象,拳頭不由也揮出愉快的風。
其實,光憑盈火花,還不足以構成如此盛景,安無櫻的靈力加持,才讓每朵花蕊藏火的盈火花,綻放出更靈動更暢意豐盛的火象。
可惜好景不長,早就上火的明柳含又酸又氣,心裏沸騰冒煙著一鍋檸檬粥,哪能看得這番景象,她奮力揮舞衣袖,柳眉一擰,凝神聚力,企圖將燃燒中的盈火花控製在自己手裏,將其驅散出去。
仰蕭大感不妙,喊去心音:“柳含,盈火花無櫻在舞控,你這樣太危險,快住手!”
安無櫻冷笑一聲:“讓她搶。”
不等安無櫻話落,明柳含強行奪走數朵火光灼灼的盈火花,嫌不夠,又集中強勁的靈力妄圖從安無櫻的手中奪走更多,被奪走的盈火花,火苗瞬間瘋竄,毫無章法飄蕩在狂風中,安無櫻低估了明柳含的發瘋程度,不過她極快反應過來,雙方抗衡中,明柳含靈勢逐漸不敵,額間如銀藍色雷電劃過,青筋暴顯,隻聽她發泄地“啊——”一聲,大量盈火花竟如火球流星雨,失控衝向觀賽台。
霎時,混亂驟起,驚叫無數。
觀眾全看得癡迷,都以為二人在醞釀合作下一個表演,誰也沒料到作為舞台焦點的盈火花會發了瘋向自己衝來,實在是毫無防備,來不及反應,以至於場麵好生混亂,甚是壯觀。
混亂如狂歡,有人竊機歡喜,有人窘迫遭殃,有人手揮盈火花,把玩如煙火,有人被燒得屁股冒煙,抱頭亂躲,有人借此惡作劇,亂中煽火,有人偷擲他人,趁機嫁禍……
仙舟國,乃至全仙國境數百年不曾如此熱鬧過了,有貴族公子昂著蒼白病態的臉容,拍手尖笑道:“好!好!亂得好!這才有意思。”
然而在和平年歲,混亂的壽命總是短暫,尖笑或騷動方起,不多時又平靜下去,靜得甚至能聞見繈褓中的幼鳥啼叫,讓人懷疑方才的一切根本未曾發生過。
國母威嚴肅立,目光掃過下麵俯首躬身黑壓壓一片,緩慢揚聲:“亂象因何而起?”
片刻死寂,又竊語暗起,明生郡圓台往前一步,明舜皺著英武的斷眉,行完禮,沉聲道:“回國母,我妹妹明柳含對臨時上舞靈台的盈火花生疏,因想為國母呈現最精彩的表演,舞之心切,適得其反,無意失控,明舜懇請國母降罪!”
眾所周知,盈火花是安靈郡之花,盈火花第一次亮相是安無櫻舞出的,也必是安無櫻安排上場的。
話一出,在場列席友國、達官顯貴、眾仙郡貴族紛紛點頭,表示理解,甚至對躲在明舜一側,巴巴眨眼裝可憐的明柳含生出一絲憐愛之情。
蘇延音站在安靈郡最後,前麵站了個大高個兒,她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外看,白皙的脖子覆上泥土,幾道打鬥造成的血痕分外打眼,她看不清最前麵背對而立的安無櫻的神情,隻覺她淺薄的背,微微弓著,像是累了,雞飛狗跳之後,幾根羽毛插在她些微炸毛的長黑發裏,氣壓安靜而冷冽,像一小座孤寂的冰山。
蘇延音又轉眼去看郡王,虎背熊腰的他高昂頭顱,瞪著銅鈴大眼,黑臉黑眉。眾人眼光向他彙來,顯然,該安靈郡發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