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問道:“郡主呢?”

小雨眉頭一皺,煞有介事:“昨夜主人大□□子,沒如約相見,還喝了酒,郡主氣得第二天就離家出走了。”

金月趕忙糾正:“小雨胡說,郡主是出公務了。”

小雨“唔”地垂下頭,好像是那麼回事。

不知為何,蘇延音急問道:“你們可知她去哪了,出何公務?”

金月搖頭:“這次的任務好像很神秘,很重要,我們不知道。”

聞言,蘇延音望著外麵無邊無際的黑夜,呆了良久,直到被喚,才勉強拉回神智,這下,蘇延音終於肯對自己承認,將免死金牌換成安靈眼,不僅是要看小雨金月,更是想看安無櫻。

她的安危,不知何時已係掛在她心上,牽動著她的神經,直到她語焉不詳地消失,神經被猛地一拉扯,才發覺了痛。

如今,叛族囂張四起,張口閉口要取郡王腦袋,作為備受寵愛的郡主,那柔弱的身子一不留神,會不會被擄了去?

蘇延音猛地一甩頭,金月說了是出公務,這是想到哪裏去了……

又和金月小雨說了會兒話,安靈眼才漸漸閉合。這一夜,蘇延音偷偷去酒窖拿了小瓶三生不醒酒,初來就想嚐嚐,這次終於入喉。

喝了三生不醒,不勝酒力的她倒頭就睡。

得逞地,一夜無夢。

次日,天蒙蒙亮。

淺藍色的晨霧像一層輕紗柔軟地覆蓋在雲巔市的土地之上。蘇延音半夢半醒,虛虛睜眼,瞧見窗外的後院中,那口圓圓的古井正蒙上一團淺藍色的霧,回旋旖旎間,像極了安無櫻的眸子。

“做夢,”蘇延音夢囈,“……在做夢。”

安無櫻怎麼可能出現在她的宅中,離她這麼近。

可是突然,她分明聽見有人在喚,喚的是蘇延音,是她的名字,大概又不知過了多久,濃鬱的睡意終於減淡了一毫,有道清晰的人聲穿入耳膜,隻是……很是渾厚低沉。

安將軍。

雖沒完全睜開眼,聽上去,安將軍像是氣呼呼地逼近她的床,附身審視道:“蘇延音你怎麼回事,叫半天也不醒,回來當兩天千金大小姐,就醉生夢死,好吃懶做床也起不來了?”

不知安將軍略施了什麼靈法,隻覺腦門一涼,瞬間渾身筋脈裏的酒意蒸發幹淨,蘇延音一個鯉魚打挺,清醒百倍地坐起,睜大一雙好看的黑眸,直愣愣地睜著安將軍。

安將軍黑著一張憂國憂民的國字臉,鼻子出著粗氣,等蘇延音反應。

蘇延音:“安鏘將軍,你怎麼來了?”

一會兒過後。

蘇延音沉默地一手撐床,一手扶額,依然沒下得來床。

“您的意思,是要我現在起,就做安靈王殿捕查叛族的密探?”

“線人也行。不是我的意思,是郡主的意思。”

“可為什麼選我……”

“蘇氏酒莊的生意,遍布雲巔,加上你的身份掩護,再合適不過。”

安無櫻真的好會打主意,打……我的主意。腹誹完,蘇延音表麵輕輕歎口氣,心卻激烈跳個不停,裝作若無其事,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事辦妥,安將軍給郡主回話。

安將軍認真道:“回郡主,蘇延音答應了,隻是……”

安無櫻抬眸,冷道:“隻是什麼?”

安將軍:“隻是她要高額酬金,說會耽誤做生意。”

冷笑一聲,安無櫻:“她真是好會打主意。”

安將軍忽然臉色凝重,猶豫不決:“還有……”

安無櫻繼續悠閑地搖著手中的團扇,聚睛正色道:“安將軍從來不是吞吞吐吐之人,有事便盡管說罷。”怎麼去找了一趟蘇延音,就這副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