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酒送到了一戶宏偉宅邸,正是當今仙舟國國相家。
國相甚是愛酒,親自迎門而出,身後追來妻子和愛女,愛女尚且年幼,蹦著跳著也要喝香香的酒,逗得國相和妻子忍俊不禁。
招呼家丁,引著馬夫將酒送到後宅倉庫後,這才趕緊閉了門。
半夜,巨大的慘白月亮靜懸於夜空。
周遭萬籟俱寂,連一隻發夢的鳥囈都沒有。
蘇延音躺在房簷之上,雙手枕著頭,仰望著頭頂的慘月,高高翹著的二郎腿一晃一晃,嘴裏叼著一根枯草,斷斷續續哼唱著什麼古怪的歌謠。
那調子像是世上不曾有過的。
“*……&*…%……&%……&&”
房簷之下,一道人影鬼魅般摸來,一步一步移挪著,腳步與地麵發出的摩攃聲,與她哼唱的歌謠混在一起,顯得格外詭異。
國相走到跟前,蘇延音一躍落地,帶起一陣風,國相靈力高強,瞬間清醒過來,卻為時已晚,蘇延音已將他的靈脈死死扼住。
國相驚恐道:“蘇延音……”
蘇延音冷道:“是我,安靈郡佐相在此拜過國相。”
國相試圖反抗,卻發現麵前的人強大得超乎尋常,絕望的神色瞬間漫布全臉。
國相:“……你……你想如何,別……別殺我,我有妻子……女兒……”
蘇延音:“告訴我,國府煉造亡靈兵的證據在哪,我就不殺你。”
國王臉色充滿鮮血,瞬間又慘白如土:“我……不會……告訴你。”
說罷,國相胸膛前,迅速滲出一層鮮血,染得雪白的睡袍觸目驚心。
蘇延音聲音仿佛變了個人:“不說,我就殺你妻子女兒。連著家丁仆人,全家老小。”
國相猛烈地喘熄著,絕望道:“好……好,我說。國王他在……”
剛一說完,國相倒地,暴斃而亡。
蘇延音緩緩鬆開手,看了看掌心,掌紋蔓延著還在流動的血,流過手腕,順著手臂淌下……
撩開國相睡袍,一塊隨身藏護的國相牌映入眼底,這是出入國府乃至機密之處的通行證,方才,國相交代的時候,求生欲過於強烈,還抖出輔助國王用殺活人取命火煉造亡靈兵的事。
蘇延音撿起國相牌揣進懷裏,化身一變成國相模樣,趁著夜色,將國相的屍體處理得幹幹淨淨。
她腦子裏還有之前潛入藍水仙國國府搶救王後,綁了兩位表演的姑娘,後來被她們醒來揭發的記憶。
夜空突然下雪了,而月亮還在那裏。蘇延音抬頭望了一眼,夜色甚是無垠,有雪花落在睫毛上,一眨,像眼淚流了下來,她蒼白的嘴角微微彎起,像是笑了。
轉身,又朝國相宅邸內院去。
三日後。
仙舟國國府大殿。
國王在高高的王座上,陰陰地笑著,徐徐掃視一圈下麵的人,沉沉開口道:“各位愛卿……”
下麵的人一動不動,臉色像死人般難看。
國王猛地站起,天地似乎也跟著晃了三分,咆哮道:“火都快燒到國府郡了!”
“我燒我自己——!!!”國王向天伸出雙手,一副要氣絕身亡的樣子,“當初是誰給本王出的餿主意——”
眾官齊刷刷向國相看去,國相也就是蘇延音猛地咳了兩聲,麵無表情道:“稟國王,主意是好主意,隻是……”
有官員朝蘇延音暗中使了個眼色,上前一步大聲道:“隻是安無櫻那小驢蹄子實在不是一般人,腦子和正常人想得不太一樣,這隻能說明安無櫻是個瘋子,怎麼能算國王失策呢!”
潛伏三日,蘇延音已看明白,說話這人和國相私交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