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鈴鐺,剛要伸手,老李開口製止,“可不敢碰!”
鄭道行回頭對他微微一笑,胡子拉碴的臉上實在看不出什麼溫情,“沒關係,我去拿給錢大師看看。”
門外的錢大師一臉抗拒,聽到滴血的時候他腳就開始發軟,這時看著拿著鈴鐺的鄭道行更是像被定在原地一樣。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他伸出兩手在空中亂擋,被鄭道行一把摁住,聽見對方跟他小聲說,“這不是血,你看看是什麼,我不懂。”
聽到不是血,已經讓錢孫李的恐懼消除了大半,又聽到鄭道行說他不懂,錢孫李直接腰杆就硬了。撇著嘴說,“還有您科普博主不懂的?給我看看。”
鄭道行把鈴鐺遞了過去,錢孫李拿到手裏反複看了看,又在鈴鐺芯兒裏摸了摸,他眼珠子一轉,跟老李說,“哎,咱們進去說話吧。”
“好好好。”老李把二人恭恭敬敬請進屋。
老李家條件確實不好。跟往前走幾百米的老王家沒法比。他家隻是一套普通的大平房,中間是堂屋,左右各有一間房,廚房廁所是在正房外麵單獨蓋的。他們在堂屋落座。
錢孫李看看老李家這擺設布置,心想是開不了很高的價錢了,頓頓紅燒肉虎皮雞蛋看來也是沒戲了。他想了想說,“光炒雞蛋也行啊。”
“大師你說什麼?”
“不是,我是說,你光著急他也不行啊。”他心裏罵自己這張管不住的嘴。
“大師,您說我媳婦兒還有倆月就要生了,這會兒家裏鬧這事兒,能不急嗎?”
還有媳婦兒?這麼半天他們都沒發覺原來老李家還有其他人。
“你媳婦兒呢?”
錢孫李沒開口,鄭道行倒是問了一句。
“裏屋歇著了。”
孕婦不出來見客人,很正常,錢孫李覺得無所謂,繼續問老李,“你家裏就是這鈴鐺滴血這一件事兒嗎?”
老李歎口氣,“要說最怪的事兒,就是這鈴鐺滴血。可是我現在想起來,好像也不止這一件事。”
錢孫李聽到這兒就有點發愁了,這鈴鐺滴血他已經破案了,要是老李又說出什麼其他怪事,他可要好好想想怎麼給他圓回來。
“你一件一件說。”接話的是鄭道行。
老李點點頭,“先就是我媳婦兒,我們不到二十就結婚了,現在都四十了才剛又有孩子。”
“又有?”
“對。之前懷過三個,全都沒保住,最大的一個六個月死了,做的引產。醫院說是我媳婦兒身體不好,再有的話,要提前去保胎。我想我媳婦兒受了那麼大罪,以後再懷孕說不定還保不住,幹脆就不要孩子了。這次懷孕真是個意外。”
錢孫李想,這不算什麼怪事,好糊弄。不過老李一個農村漢子,因為疼老婆就決定不要孩子,還是挺值得肯定的。
“然後呢?”
“然後就是這個鈴鐺,是我媳婦兒翻出來的。本來是我家老牛帶的牛鈴。後來我家老牛死了,我想我們家老牛,不舍得把這個鈴鐺扔了,就放了起來。那天我媳婦兒翻箱倒櫃,就把它給拿出來。她說一聽見這鈴鐺響,肚子裏的孩子就特別歡實。因為之前三個孩子,都是在肚子裏慢慢就不動了,再去查就已經快不行了。我媳婦兒就覺得這鈴鐺好,能讓孩子在肚子裏歡歡實實,她心裏踏實。就給掛起來了。”
“那是什麼時候開始滴血的呢?”
“剛掛上沒多久,四月份中吧。我就發現每天早上鈴鐺下麵都有一滴紅色的東西。一開始沒在意,可是最近就越來越多,有時候是幾滴,有時候能有一片。紅色的。”
“那你們為什麼不把鈴鐺扔了?”錢孫李不理解,這麼邪性的東西,還掛著它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