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就點點頭說,“那好。大師是有什麼線索了嗎?”
鄭道行說,“你知道你姐姐婆家原來那塊地在哪兒嗎?”
大姐點頭。
“明天你報警吧,你姐姐被他們埋在了那塊地的西北角,找人挖應該能見到。”
“什麼?”大姐臉色發白,“我姐姐是被他們殺死的?”
好像是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年輕小夥子跑了過來,“媽,怎麼了?”
大姐擺擺手,“沒事,你進屋吧。我跟他們說兩句話。”
大姐兒子很聽話,點頭進屋了,卻還是不時往這邊看。
鄭道行說,“她是上吊自殺的,生前被家暴,死後被丈夫和婆婆埋進了地裏。”
大姐淚光閃閃,“那我那個小外甥女呢。”
“因為是女嬰,被她婆婆丟到山那邊隔壁棗樹村了。”
大姐抹了抹眼淚,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大師。”
錢孫李伸出手,想安慰安慰傷心的大姐,卻不知道何處下手,手僵在空氣裏,又縮了回去。
“大姐,別難過了,咱們報警,警察會想辦法的。”
大姐還是繼續點頭,半晌抬起眼問,“大師,我和我姐姐的合影呢?”
錢孫李給鄭道行使眼色,讓他交出照片,鄭道行卻皺了皺眉頭,說,“照片沒了。”
“沒了?怎麼沒了?”
“這……”鄭道行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說是你姐姐把那照片拿走了?這可真成了鬼話連篇了。
“這是一個必須的流程。”
大姐還在悲傷中,一時半會明白不過來,隻說,“能找到我姐姐就行,照片沒了就沒了吧。”
再次謝了錢孫李和鄭道行,大姐留下一個悲傷的背影,關上了門。
“咱們走吧。”
鄭道行搖搖頭,“我還有事。”
“還有什麼事?”
錢孫李小跑著跟在他身後,感覺這麼一折騰晚飯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很快他又要餓了。
鄭道行向田地裏走去,他站在田埂上,仔細辨別著方向。
“你這是要去哪啊?”
“你先回去吧。”
“不行,都跟你忙活一整天了,最後一哆嗦,別想甩掉我。”他提著袍子跟著鄭道行在田埂上狂奔,頭頂的圓月給他們照路,村頭的狗都叫了起來,田邊的蛤蟆都驚了。
鄭道行終於停下了腳步,蹲在了一片田地的角落。
錢孫李喘著大氣,半路上已經把袍子都給脫了,大中午頂著太陽,都沒這會兒出的汗多。
鄭道行摸摸地上的土,將背包裏的紅布包拿了出來。
錢孫李認識,他想問他這是不是收鬼的那隻碗,可是他“這……這……”了半天,一個字兒也沒說出來。他心想,沒想到榆樹村的田地這麼大,這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得可真不錯。
鄭道行打開紅布包,把金碗拿了出來,裏麵的粉末竟然都好好地留在碗裏,一點都沒有灑出來。隻見他起身,後撤一大步,將金碗放在地上。碗中的粉末像乘風飛起一般,從碗裏飄了出來,在空中漸漸彙聚成一個隱約的人形。
“這是……”
“別說話。”
人形中央飄著一張照片。而後,粉末彙聚成的人形瞬間墜地,化進一片泥土之中。
錢孫李這才喘勻了氣,也終於敢說話了。
“剛才那影子裏的是,那張照片?”
“是。”鄭道行蹲在地上收起金碗。
錢孫李還要說話,忽然聽到遠處響起了警笛聲。
“大姐報警了?這麼快!”錢孫李抓著道袍不知道往哪兒藏,“這警察看見我肯定拿咱們當騙子抓起來。”他急的原地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