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自言自語，完全無法掌控現如今的狀況。
“師弟。”鄭道行撐起身子，勉強開口，“玄真元在換宿主的時候，受了損，所以它吞不了業火血印了。”
“現在怎麼辦？”
鄭道行顫顫巍巍站起身，抖開了冥羅劍，“迎戰吧。”
空中的黑雲忽然一卷，成了一個人形的黑影，繼而發出刺耳的嘶叫。
“原來，讓我早早用血印跟住玄真元，是為了吞掉血印，讓玄真元修成！”
鬼君發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個陰森森的雷，滾進耳朵裏，讓人周身寒冷，如墜冰窟。
黑影一抖，業火血印倏地飛到空中，鑽進黑影中間，紅光暴起，黑影子變成紅影子，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要吞沒天地萬物。
“玄真元，還是我來替你們修成吧。”
“催陣！”鄭道行大喊一聲，幸好山下的三人比他們早了一步，三道金光從山下衝上山頂。鄭道行與鄭天罡也一同催動陣法，五道金光在頭頂彙聚，而後生出五道符咒，將鄭道行與鄭天罡圍在中間。
然而鬼君隻輕輕一揮，一道紅光便將五道符咒從中劈開一條口子。紅光幻化成一隻大手，直直向鄭道行伸來，似是要從他的身體裏生生掏出玄真元來。
鄭天罡大喝一聲，甩開索魂鞭，鞭為拖出長長一道藍光，纏住大手，暫時緩了緩它前撲之勢。鄭道行借機試圖催動玄真元，玄真元卻縮在他體內一動不動。他立刻改用冥羅劍，朝大手劈去。紅色大手瞬間消散。
“再催！”
五道符咒再度彙合，山下接連不斷亮起金光，不停支援山頂。
“師兄，我們扛不住第二波。不然……”
“不行！”
最壞的打算，有兩個。鄭道行與玄真元和鬼君玉石俱焚，舍身為蒼生除害；或者，保住鄭道行的命，把玄真元獻出去，鬼君的功力將更上百倍千倍。鄭天罡這裏想做的，顯然是第二種。
業火血印再度發力，這次整片天空都像被鮮血染透。
鄭道行向前一步，把鄭天罡護在身後。
“師兄！”鄭天罡忽然大哭出聲，“我不想你死！”
“拿著。”鄭道行高擎著冥羅劍，頭也不回地對鄭天罡說，“未來的掌門。”
鄭天罡哭著握住了冥羅劍。
“和我一起把玄真元從我身體裏催出來，就算吞不了血印，也要將它們一起毀掉。”
鄭天罡啞著嗓子，說出一聲，“好。”
冥羅劍與索魂鞭相交，鄭道行和鄭天罡二人合力掐出一訣，頭頂五道金色符咒連接到一起，符咒內金光跳躍，仙音湧動。
而鄭道行的胸口也漸漸發出白色幽光。
“師弟。”
“師兄，你說。”
鄭天罡站在鄭道行身後，整張臉都因為難過而扭曲，淚痕縱橫。
“經常幫我下山看看小言。我知道你討厭他。但是這是師兄最後的要求了。”
鄭天罡拿著冥羅劍和索魂鞭的雙手瘋狂抖動著，兩樣法器碰得叮當作響。他咬著牙說，“好！”
鄭道行張開臂膀，將心口完全暴露。隻見又一道紅光，突破金色符咒，向他再次襲來。
第101章 十四
鄭道行的胸口，在鄭天罡以法力催動的作用下，同樣迸發出白色的光芒。那白光清冽、純淨，卻不見幾分雄渾氣勢，看上去毫無鬥誌，還沒和紅光相衝，師兄弟二人就已經覺得大事不妙。
鄭天罡不敢有絲毫懈怠，他知道，現在他稍一鬆氣，師兄就一點生還的機會都沒有了。
鄭道行感到背後源源不斷湧進師弟傳送的法力，心中默默讚歎他這個頑劣的師弟，在修習法術這方麵，確實高過自己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