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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昭想了想,這時候薑舟還未被皇家的人找到,甚至先皇都不抱希望他還活著,隻是因為薑舟的生母徐妃一直堅持。
畢竟是皇室唯一嫡係的血統,所以在外還有人在尋找他。
——“薑昭是個傀儡皇帝,他的不甘和怨憤終究不值一提。他雙目無神的看著寢宮的天頂。攝政王和首輔把持朝政多年,他身體孱弱根本無力處理政務,他害怕宇文緒、畏懼蕭從妄,就連救命的江太醫也對他不勝煩擾。他側頭看向寢宮門,門外站著的是薑舟,是皇位的正統繼承人。
薑昭靜靜的閉上眼,他終於,解脫了。”
薑昭把目光移向天頂,也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他心裏生出一絲同病相憐的憐惜,這位傀儡皇帝與他的境遇竟然都是如此相似。
他從小就身體不好,小學時還能去學校,後來便隻能呆在醫院和家裏,當然更多的時候是被關在家裏。
薑昭的家裏並不富裕,給他治病已經花費很多,於是他不管疼還是痛都不會多說一句,他怕爸爸媽媽不要他了。
薑昭從小就聰明,長得也很好,生病之後隻能在家裏看書,後來買書太貴,他爸爸把舊手機給他,讓他能上網,他就靠著那小小的手機,不斷的汲取知識養分。
偶爾去學校時,他都乖巧聽話想跟同學打好關係,可是命運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後來家中添了弟弟,他更加不敢多提要求,每日都安安靜靜的看手機,或是小心翼翼的討好父母和弟弟。
他對弟弟很好,因為這是他唯一的玩伴,長期的病中狀態把他整個人都磨平了一般,他隻希望能多活一天。
他想去外麵看看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不僅僅是從手機裏麵看。
可是父母不允許,他們怕他摔倒怕他發病,怕花更多的錢給他治病,他們不是不愛他隻是沒有能力負擔更多。
薑昭明白的。
那一日,薑昭站在窗前看著外麵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心中的想法卻愈加強烈。
“出去吧,即便是要死了,我也想去外麵看看這個世界。”
心髒驟然疼痛,眼前發黑,再次醒來在醫院,他被告知隻剩下最多一年可活。
病房裏隻有他一人,來換藥的護士妹妹看著他臉紅,看見他名字愣了下,給他安利了書。
書中,攝政王蕭從妄掌管兵權,是大堯的戰神,首輔宇文緒則是掌控朝堂的權臣,宮內則屬江奉京太醫耳目眾多。
被這三人圍繞著,薑昭便是有天大的才能都用不上,更別說他其實本就因為體弱而缺乏精力,並沒有過多的治國之才。
若是當真當個逍遙皇帝倒也罷了,可他既害怕又想爭一爭,無奈天時地利人和無一在他這邊。
當個逍遙皇帝不好嗎?
薑昭閉上眼,慢慢睡了過去。
“皇上,皇上。”
薑昭撐起疲憊的眼皮,看著眼前的人,迷蒙中溫聲問道:“嗯?你是誰啊?”
姚喜隻以為他睡迷糊了,笑著道:“皇上是睡迷糊了吧,奴才姚喜啊。皇上快起來用些東西墊墊肚子。”
薑昭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幾點了?”
姚喜回道:“快未時了。”
快下午一點了。
薑昭還想睡,可肚子不爭氣的響了,他點了點頭,懶散道:“端上來吧。”
他說出這話就愣了一下,這口氣和高高在上的態度,他為何如此自然,就像本來如此一般。
“是。”姚喜衝身後揮了下手,宮女太監們提著食盒魚貫而入。
另一個跟姚喜穿著同樣太監服的人走過來,恭順道:“皇上,您可要先梳洗一番?”
薑昭抬眼看過去,這位跟姚喜長得十分相似,皆是唇紅齒白、麵白無須,叫做姚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