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
——不至於!這可是咱王爺,衝入敵營眼也不眨的將軍。
——捏腳?過分了啊!
……
士兵們各個眼睛都快要抽搐了。
“怎麼,都眼睛有毛病?要不要我給你們都挖出來治治?”
蕭從妄冷聲道,目光淡然的掃過一群士兵,各個立馬站好如木頭人一般,連眼睛都不敢眨了。
“不想下去跟另一隊人換就給老實一點。”
說完他也不再多看一眼,抬步往自己住的廂房走去,他拿出紙筆,凝眉想了片刻,便快速的書寫起來。
蕭從妄的字如他的人一般淩厲、巍然,筆下所寫內容卻句句仔細。
紙上赫然是記錄了薑昭這兩日的情況,事無巨細,用食、情緒和身體反應,沒句話都是事實。
直到寫完了滿滿一張紙,蕭從妄拿起來看了兩遍,確定沒有遺漏,這才把紙放進了錦盒裏。
等到姚順過來請他,蕭從妄才起身去了薑昭的廂房,在側間裏一同用膳。
方才泡腳很舒服,薑昭此刻便懶洋洋的不想動彈,連吃東西都沒什麼精神。
姚喜在一邊伺候著,軟言溫聲的勸著:“皇上您多少用些,吃了奴才便伺候您去休息,這天兒冷,用了膳才暖和。”
他一手撐著側臉,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玉白的皓腕,慵懶的半眯著眼,燭火下眼波瀲灩。
恍若一副攝人心魄的美人圖。
都說美色惑人,蕭從妄從前從不覺得何種美色可以惑人,他能麵對衣衫褪盡的絕色女子麵不改色,能看著高貴矜持的敵國公主眼眸含淚的哀求無動於衷。
可如今,看著薑昭蒼白的臉龐卻心中各種念頭紛繁雜亂。
什麼帝王霸業,或許麵對他,便能明白為何要美人不要江山。
為人臣子,他也願意為皇上奉上一切,護他助他,為他守護這萬裏山河。
蕭從妄忽的輕笑了一聲,薑昭睜開眼看向他,他眼眸沒有情緒,唇角卻是微微翹著的,看起來像是在笑一樣。
蕭從妄對上他的眼睛,聽到薑昭懶洋洋的問:“王爺在笑什麼?”
他道:“我在笑,皇上就跟個小孩子一樣,用膳也要哄,不如讓我來哄哄?”
薑昭一愣,緋色慢慢染上麵頰,這話聽著為何如此讓人羞恥。
他好歹也二十歲了,被當做小孩子也就罷了,這人還要說出來故意說哄他用膳,傳出去實在讓人笑話。
薑昭瞪了他一眼,“王爺故意嘲笑我?”
他這軟綿綿的一眼實在沒什麼威懾力,反而眼尾似帶著鉤子。
蕭從妄悶悶笑了兩聲,軟聲道:“那皇上多少用些,喝些暖湯也好。”
薑昭嗯了一聲,衝他伸出手攤著,意思讓他伺候。
蕭從妄壓下嘴角的笑,順從的給他盛了一碗熱湯。
窗外秋風蕭瑟,屋內暖意融融。
窗紙上勾勒出一高一矮兩道人影,兩隻手漸漸重疊。
*
次日一早,天色剛亮,蕭從妄便來請薑昭啟程回宮。
薑昭在床上睜開眼,困乏的打了個哈欠,“咱們這麼早就要回去了嗎?我好不容易睡了個好覺,還想睡。”
姚喜打開門請蕭從妄進來,他一眼便看見穿著裏衣躺在床上看向他的人。
床上的人披散頭發,顯得更加慵懶。
薑昭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夜裏便睡得不安慰,總是做紛紛擾擾的夢,雖然每次入睡都很快,但睡眠根本沒有質量。
昨日聽了大師講經,他昨夜便睡得很是安穩,一個夢都沒有做。
蕭從妄走近了些,躬身道:“皇上昨日不適,今日便早些趕路,回宮正好讓江大人請脈,皇上身子要緊。”
薑昭好以整暇的看他,“看來昨日把王爺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