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的話,宇文緒覺得自己不能掌控,所以才會想要他活著,如此一說,薑舟背後有另一個人或者一個勢力。
薑昭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宇文緒若是在意他,必定隻有這一種可能,他享受掌控一切的感覺。
薑昭便笑了,“能如此讓宇文大人在意,倒真是難為了他了。”
看見皇上的笑,姚順覺得有些刺眼,他其實覺得宇文大人更偏向第一種,否則也不會來陪皇上用膳,還親自布菜。
但皇上對宇文大人芥蒂很深,不是一時能抹平的。
倒是攝政王……
姚順垂頭真誠道:“奴才覺得皇上可以信任攝政王。王爺最是言而有信之人,而且,如今對皇上也十分在意和緊張,皇上不如多親近一些。”
姚喜連忙附和,“是啊皇上,奴才瞧著攝政王對皇上不似一般,事事親為,甚為在意皇上。”
攝政王。
薑昭指尖的杯子旋轉著,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笑了下,隨即便有些耳紅。
想到方才,姚喜便偷偷朝皇上看去,見皇上唇角帶笑,便朝哥哥投去一個眼神。
姚順也微微點了下頭。
三人正在說話,門口小太監便喊江太醫到。
江奉京身穿一身青色繡著青鬆的錦袍,頭發高束,精神得很。
“臣見過皇上。”
薑昭隨意道:“江大人不必多禮,坐吧。”
江奉京順從坐下,便看了看他的臉色以及狀況,“不枉臣沒日沒夜的給皇上紮針,皇上您可別再嚇臣了。”
薑昭就笑了,“江大人醫術高明,這點事難不倒江大人的。”
“皇上可別這麼說。”江奉京沒想到如今薑昭膽子如此大,當真連死都不怕,在鬼門關轉了一圈,還如此輕鬆愜意。“皇上龍體重要,要好好照顧才是。”
於是江奉京便又把注意事項說了一遍。
萬萬不可生氣動怒,要保持平和的心情,不要勞神費力……
“江大人這是讓我安心當個米蟲啊。”說著薑昭就笑了起來,笑著就咳嗽。
江奉京連忙起身扶住他,責備道:“你看看!若要說米蟲也沒什麼,偌大的大慶都是你的,你想當什麼樣的米蟲都可以,這些禁忌萬萬不可再犯。”
薑昭捂著唇,停下了咳才道:“你來得不巧,早膳我還被首輔大人氣了。”
他就要告狀。
江奉京果然蹙眉,“皇上別管他。臣給皇上診脈。”
薑昭輕輕嗯了一聲,伸出手腕遞過去,“江大人,我的身體究竟如何了?”
他認真的看著江奉京。
若說從前他還對這具身體很了解,如今便是隻知道這具身體大不如前,他表現出來的都是硬撐著的。
他能察覺到這具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
江奉京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一頓,又細細把脈:“皇上放心,臣一定能治好你的。”
薑昭笑了下,“我相信江大人,隻不過,隻怕身子撐不住,等不到那一日。”
苦澀在嘴裏蔓延開來。
江奉京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力,為何還不能找出是什麼毒。
薑昭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見下雪。”
“記得我幼時,最喜歡的就是看雪,雖然很冷,但看見飄揚而下的潔白雪花,好像一切煩惱都被掩埋了。”
江奉京忽的一愣,隨即腦中好似有什麼一閃而過。
“再過最多半月就下雪了,不如到時候皇上去溫泉行宮,一邊泡湯一邊賞雪,豈不是美哉。”
“溫泉行宮?”薑昭立刻雙眼亮晶晶的。
江奉京看著他就笑了,“坐落在雪山半山腰的溫泉行宮,山巔還能看日出雲海。”
“這半月皇上就好好養身子,到時候臣陪您一同去溫泉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