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住了整個十六歲少年壓在他身上的磅礴力道。
厚重的鐵門被人拴上了沉重的鎖鏈,連著那個堅硬的鎖頭將外麵的一切遮天蔽日。
安柯背著幼崽火急火燎,哪裏有時間去管這個障礙物如何,一腳下去踹足了力道,根本沒想著要收一收力氣。
“轟隆——嘭——”
足足三米高的工廠鐵門,被一米六幾的少年一腳踹翻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悶哼聲。
整扇實鐵的門被安柯踹翻在地上後,罪魁禍首噠噠噠地往外跑去。
下山的路要怎麼走,以鴨子的智商也根本不懂得走人類修建的岔道。
他暴躁的踹斷了一棵攔在他麵前的樹。
長得歪七扭八的樹在他麵前,全都被他一腳踹斷清場。
“啊啊——!”
“啊——!”
少年軟軟地嗓音在林中徹響,不斷地發出求救的信號。
隻是這信號隻能告訴動物,因為他連人類語言中最簡單的“救命”都不懂得說。
先前那幫人為了掩埋痕跡,不敢在這個地方呆的久生怕惹人懷疑,早就驅車離開。
否則,就安柯這樣橫衝直撞的勁兒,早就被發現了。
這百裏大山沒有任何人生活的痕跡,工廠本來就秉承著政府的政策在偏遠郊區建廠子,為了減少汙染排放選的地方都是荒無人煙。
安柯嚎了一路,除了偶爾有一兩隻小鳥雀回應他,真的沒有人。
但是小鳥雀又沒辦法救幼崽,安柯根本懶得搭理它們。
安柯跑到了崎嶇的公路上麵。
因為公路靠山,並不是架高橋,他翻上來之後隻能把沈顧城放在身邊,看著對方蒼白的臉和逐漸微弱的呼吸,安柯稱得上不知所措。
他“嗚嗚”地叫了兩聲,用自己的臉蹭在沈顧城冰涼的臉頰上,再次把沈顧城護在身下。
好像這樣,他就能和那些蛋寶寶一樣慢慢地變得強壯,然後從媽媽的腹部下活力四射的啾啾叫。
卻不知,他費盡心思把沈顧城背到公路上後,已經是柳暗花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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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信號了!”
“我看到定位了!現在信號出來了!!”
另一邊的人叫道,他們緊緊盯著麵前偌大的地圖上閃現出來的紅點,激動地狂叫。
“少爺沒事!少爺還活著!!”
“快點,快去和先生說!”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他們鎖定了沈顧城所在的位置。沈家用直升機開往京城的郊外。
原本的工廠本來就是搞鋼鐵工礦產地的,加上山區本來就信號弱,有大量磁鐵和綁匪特地安裝的信號幹擾器擾亂了信號,沈家沒辦法找到沈顧城的位置。
安柯一路撒丫子跑,沈顧城脫離了信號屏蔽的範圍,定位就成功實時發送了。
不過安柯並不知道,他小心的護著幼崽。
最後等來了一大堆的成年人類,混雜的味道讓他的頭有點暈,嗓子也疼疼的。
“啊!啊!!”
他見著這些人要靠近幼崽,猛地警惕起來,發出了威脅性的叫聲。
這些兩腳獸穿的和之前那些人很像,他不明白他們要做什麼。
“……怎麼會有個小孩在這裏?”
為首旁邊的人表情有點一言難盡,安柯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像是小朋友的可愛連體衣,甚至還有個小鴨子的帽兜。
“是他把少爺帶到這裏來的。”
為首的人指指安柯全身的血,本著這是少爺的救命恩人,低頭和耐心和他交涉,“小鬼,我們是過來救他的。不是壞人,你不要再叫了。”
安柯瞅著他頭上的燙疤,就看著有兩人抬著擔架過來要給沈顧城做緊急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