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安柯是沈顧城完全意料之外的情況。
“……不要。”
“顧顧,我現在好生氣啊。”
少年還在掉眼淚,可是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碎。
“顧顧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要愛惜自己呢?”
青瓦朱磚,暗巷裏透進了點點的光暈,染在少年發尾。黑眸宛如珍珠曜石,清晰的倒映出他的影子。
無端讓人心跳漏拍,因為仿佛被人珍而重之地放在心上。
安柯從來沒有這麼傷心過,他和沈顧城不一樣,對這本書有著深深地記憶,才會對帶著沈顧城走向死亡的結局極度敏[gǎn]。
他看不得沈顧城受到一點點的磕碰,把最喜歡的顧顧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大概是小鴨子第一次露出這樣失望傷心的神色,沈顧城先是一怔,隨即感受到懷中的人小心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他張口想要冷硬地拒絕安柯,卻被打斷了。
“顧顧,我可以保護你嗎?”
安柯扯住對方的衣袖,心疼地甚至不敢去碰到對方身上的傷口,隻能靠這樣貼近對方。
“安柯很厲害的,可以一直保護顧顧的。”
少年的眼淚浸濕了對方的衣領,從他的胸口傳出了小鴨子悶悶的哭腔。
“我好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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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東區的反叛者就發現,他們的人失去戰鬥能力的消息一個比一個來得快。
不到三小時,近一半的人都失去了聯係。
原因無他,玩槍是比不過安柯的,就連肉搏都是被安柯按在地上爆錘。
不是所有人都有□□,大多數人隻是在暗坊進行恐嚇。
畢竟能有辦法幹掉沈顧城的,也就隻有那麼一些人。
但是偏偏,來了個攪局的。
在極度憤怒之下,安柯直接上手揍人,動作狠辣。
“嘭——!”
安柯的動作很猛,幾乎是單純地泄恨了。
這種就是單純地折磨人,光是聽那皮肉碰撞地聲音,都覺得疼痛的要命,隻能被迫慘嚎。
地上的人比他來得高壯,卻根本無法反抗這種毆打。安柯下腳的力道重,骨骼清脆的斷裂聲響起。
“我真的很生氣。”
他輕輕地說。
生氣這些人敢這麼對待他當成寶貝的人。
生氣沈顧城不愛惜自己,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安柯宛如水晶杯裏的玫瑰,他所有的漂亮和都用注入其中的血液滋養浸染,再開出花來。
沈顧城隻覺得,玫瑰般的少年臉上殘餘的那抹血痕像豔麗到了極點的花瓣,攝人心魂。
視野中,隻能容得下對方直率暴力的模樣,讓那人在他一人的眼中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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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你到底在做什麼!”
電話的另一頭,女人的責問沒能得到青年的回應,他站在狹小的屋子裏,按開了蒼白的燈光。
在手術台上,被綁著一團灰色的東西,在束縛帶下劇烈地掙紮著。
“我沒有做什麼呀,秦家要在A市紮根,多少也要爭一杯羹吧。”
秦越輕笑,對電話那頭的人,眼底劃過一絲輕蔑。
“芊芊,這件事不該是你多管的。”
“做好你的大小姐不好嗎?不要惹我生氣。”
秦越的聲音帶著淡淡地沙啞,聽上去溫和,卻透露出了一股冷漠。
說完,他就直接掐斷了電話,邁著慢悠悠地步伐走到了手術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