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由A市赫赫有名的沈家成了喪家之犬。
麵對他的, 或許隻有無期徒刑和死刑的判決。
“你媽要是泉下有知, 你以為她會原諒你嗎?!”
沈父歹毒地冷笑, 看向麵前矜貴平靜的男人時不像在看兒子,仿佛更像在看仇人。
“她不會,像她那樣的千金大小姐就是蠢,就連到死的時候都在求我回心轉意。”
“她要是知道你的所作所為, 根本就不會認你這個兒子!”
“喀啦——!”
皮鞋碾上了沈父的掌心,沈顧城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的父親在地上痛苦哀嚎,平靜地有些嚇人。
“您怎麼還有臉提母親?”
“母親為什麼想要挽回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他維持地冷靜和平淡支離破碎,腳下的力道愈發用力,沈顧城顯少失態,眼底露出的那一瞬間的憎惡叫人心驚膽顫。
在血腥味彌散開來時,沈顧城收回了腳,他壓抑住胸口起伏的頻率,陰冷地注視著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中年男人。
“父親——!!”
沈清昀就在一旁看著,他隻會口中焦急地喊著,而在沈顧城將視線投向他時下意識往角落裏縮了一下,恐懼萬分。
警察就在屋外,沈顧城不敢拿他怎麼樣的。
可笑的是,他原本最害怕於警方,現在卻跟抱著救命稻草一般恨不得馬上去局子裏呆著。
“沈顧城……你會遭報應的!”
“我媽不過是喜歡爸爸而已,你媽自己想不開才會……”
沈清昀早已沒了外在的儒雅溫潤,語無倫次地隻會讓人震驚覺得怎麼會有人能說出這樣恬不知恥的話。
“到底誰才是報應?”
沈顧城擦掉了指尖的血跡,染了血汙的手帕被扔在地上,他冰冷到乎於平靜的視線盯著沈清昀,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沈清昀無端想到,被巨獅盯上的獵物,也是被這種貓科動物的冰冷視線所注視的。
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沈清昀的臉色在一瞬間灰敗了下去,死死盯著沈顧城,艱澀地張口。
“不可能,外麵就是警察,你……”
沈顧城動用了關係,警方僅僅給了他們二十分鍾的時間說話,沈顧城要是動手的話肯定是會發現的。
“我不會現在動手。”
沈顧城收回了視線,可口中的話卻如同惡魔般將人發配入地獄。
“我會讓人,在獄中好好照顧我的‘家人’。”
沈清昀的臉白了下去,渾身不受控製地顫唞著。
那還不如是死刑。
被量做無期,他就要永生遭受那種非人的折磨。
那是他的報應,是他後半輩子的命運。
**
沈顧城從那狹小的出租屋裏出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坐車去了私立醫院。
安柯因為被那些人渣注射了過量藥物,在沈宅的時候就昏了過去,嚇得抱著他的男人差點就要開槍崩了那群人。
沈顧城記掛安柯,在收拾殘局的時候就接到消息說西街的那小太子爺醒了。
醒的快,說明人沒事。
“顧顧——”
他剛剛打開房門,屋內人敏[gǎn]於常人的聽力就讓安柯迅速注意到了沈顧城的動作,搶先一步喊出了聲。
少年的臉上還帶著許些蒼白,仰著腦袋看向他最喜歡的人類。
他伸手抓住了沈顧城的衣擺,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狗那般可憐兮兮地看著沈顧城。
注射在安柯體內的藥物劑量較大,眼下的小鴨子看起來有點虛弱,依偎在身上還帶著從外麵帶入寒氣的男人懷中。
這是一個他們彼此都熟悉的親昵舉動,而從進屋以後都一言不發的男人在安柯算上安慰的動作上受到了觸動。
他低頭嗅聞少年頸間的氣息,似乎想要從中獲得安柯存在的真實感,好讓他在那樣激蕩的情緒中找到一點可以。
一切的結束,似乎是解脫,但是仇恨更多倦怠。
“安安……”
他輕輕地叫著小鴨子,在呼吸停滯了一瞬間後,才將懷裏的人摟得更緊。
“我以後隻有你了。”
怎麼樣都好。
可不可以讓他的小鴨子一輩子陪著他,別再丟下他一個人了?
母親曾經是這樣的,最後還是狠心地丟下了他。
感情越是深厚,就越難割舍。
他的命都被安柯攥著,就隻留他一個人的話,他會活不下去的。
安柯被沈顧城抱著,而對方夾雜著涼意的體溫似乎都在因為這份悲痛而深深顫栗,沙啞的語調在這時帶上了許些崩潰在其中。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的伴侶現在非常需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