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把什麼“女人的責任”放在心上過,即使是現在,她也是對上輩子那幾個孩子沒有什麼“想要再生出來彌補當時拋棄了他們的遺憾”的詭異想法。
孩子是她被強女幹生出來的,她才是最迫不得已的那個,說起來,她並沒有對不起孩子過,她也不想生出來他們啊,難道她有打掉他們的機會還能不抓住的?
金秋覺得,現在不生出來他們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好呢!
反正她上輩子當媽是當的夠夠的了,這輩子是能不當就不當!
不過她覺得謝賴子應該還是會買老婆的,所以要是有機會,她要帶人去救人。
但現在不行。她沒這個機會也沒這個本事。
她眼下就是要讓金家讓金寶吃不著她爹犧牲的紅利,就算是初步勝利。
而果然,當她提到撫恤金、贍養費、撫養費的時候,村長跟村支書的臉色徹底變了。
村民們的臉色也精彩萬分。
國人從古自今最要的就是麵子。
有些事情,可做不可說。
金大民犧牲換來的這些名聲這些錢財,金家的男人跟村子裏的有頭有臉有權勢的人分一分,享用一番是可以做的,但是不能說,一旦說出來,人家金大民家還有親生閨女呢,這些就算是親爹來分一分的利益,在眾人看來也是好說不好聽的,是不要臉的,是令人唾棄的,如果做了又被說了出來,那就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所以,金秋不顧著家裏的男人們的臉說出來的話,頓時就如同油鍋裏丟下的一滴涼水,炸了。
縱然金秋作為小輩,這樣指責長輩是不孝的,是沒有道德的,但是她這輩子本來也沒打算做一個符合村子道德的人啊。
她要做的就是一個村子裏沒有人敢惹的人。
這就要說她得慶幸自己是重生到這個時代了,再過兩年,道德就來了,她可就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敢跟“上麵的人”對著幹的勇氣了。
這個年代,兒子告爹都正常,雖然已經是近乎瘋狂的尾聲,但是她也隻用拖一年就好。
人還沒這麼快反應過來呢!
她就不信了,支書還敢跟否定主席說過的話!
果然,村長臉色變了變,馬上滿麵堆笑地說:“這話說的,不是你大爺說要照顧你,等你成年了再把撫養費跟撫恤金交給你嘛!這撫恤金本來就該是你跟你爺爺平分,還有撫養費,你跟你爺爺一人一個月八塊錢,我們這都有記錄呢!”說著,從口袋裏摸出個小本本來,“不能壞了規矩,不會弄錯的,等你滿十八歲,這些給你當嫁妝呢!”
“我一直在我自己家生活,後來也是金寶在我家占了我爸媽的屋子,啥叫我大爺照顧我?”金秋冷哼一聲,“你們也不是沒看見他們怎麼折騰我的,咋的,就這樣都不替我做主不給我掙口袋,我能信你們?”
“金秋!”支書又要打官腔了,“你這話說得沒良心了啊!我們怎麼對你?你也沒來找過我們說過你過得好不好啊!你這孩子,年紀還小,也不知道村委會每天要處理多少事情,有顧及不到的,這也是很正常的,你應該理解而不是在這裏冷嘲熱諷!你說說你,這幅樣子,像什麼女孩子!”
“要是女孩子的意思就代表要吃虧,那你還是叫我男孩子算了!”金秋一句也不肯讓的,“我現在就是讓金寶回去,回他老金家,我爹當年就給我爺爺分出來了,他瞧不上我爹,那在他那金寶貝蛋子也別瞧上我爹犧牲帶來的好處——要麼,他拿走我爹的一半撫恤金跟贍養費,要麼他家的寶貝蛋子去上大學,二選一的,我現在就這個要求——還有,把我爹犧牲,國家給的那些錢,都給我拿回來,我自己單過,我爹犧牲是國家照顧給的待遇,輪不到別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