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她竟忘了她要找什麼?也不知自己到底又該何去何從?

時間在這刹,仿佛處於停滯。

一陣風吹過,像個蒼蠅一般無厘頭亂竄的小人兒,突然停下步子。

便見前方不遠處,被風卷走的那片沙地中,若隱若現的浮現出無盡骨骸。

其中幾具,更是令小人兒眼熟。

隻見其中一具女性骸骨,胸骨處掛著一塊繩結已經沙化的翠綠色玉墜。

見一佝僂的老年骸骨,手骨依舊緊拽著大掌大一小片,還未腐蝕完全的爛布片。

見到枯骨環抱著半片酒壇,見到早已被時間腐化的隻剩空殼的鐵錘碎片壓彎了魁梧骸骨脊梁……

眼前所見,看似無厘頭,卻又讓小孩內心再度籠罩出無盡的絕望。

此刻的她,好似明白了什麼,又好似什麼都不明白。

她繞過這片骸骨地,小步走,大步走,小跑,快跑……

終於,她終於在漫天的黃沙和骸骨中,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片海拔偏低,是一塊同樣似曾相識的沙地。

不,說它是沙地,好像形容的不夠準確,它本來應該是一塊池,不,是一塊沙池才對。

在這片沙海中一小塊海拔最低的沙池中央,還剩小孩巴掌那樣大的那麼一小塊區域,與整片天地,格格不入。

隻見那一小塊兒的區域,竟不同於這塊沙化了的池子,也不同於這一片除了沙和骸骨什麼也見不著的天地。

這一小塊的區域,依舊殘留著些微到,需要顯微鏡才能看得到的溼潤。↑思↑兔↑網↑

在那巴掌那樣大的小地方中央,幹巴巴的豎著一根,頂著一坨毛躁幹枯的看不清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的木棍子。

顧憐神色恍然的走進,直到蹲下`身她才發現,直楞楞的木棍頂端的,是一朵枯萎的小花苞呀!

這花苞,枯萎的幾乎看不出原始品種,但它卻又依舊倔強的進行著最後的掙紮。

正在這時,顧憐感覺前方一道黑影閃過。

她連忙一抬頭,便見那黑影有目的的向著自己所在的這片沙池靠近。

原本看不清具體身影,窺不見具體形貌,這一刻的顧憐,應該戒備,應該立即支棱起來才對。

然而,她看向那黑影的目光,卻隻有興奮,隻有失而複得的愉悅。

顧憐連忙慌亂的直起小身子,著急的向著黑影的方向迎過去。

然而,黑影並沒有如她所願的一般與她團聚,反而直接從她的身體穿過,徑直的投向那朵焉噠噠的,那朵掙紮了不知多久,依舊難以適應環境,馬上就要消亡的小花苞。

隻見黑影消失的刹那,那原本幹涸的要用顯微鏡才能找到的溼潤,迅速擴展。

巴掌大、足球大、廁所、教室、籃球場、廣場……

隻見,顧憐視線所及之地,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由凝固。

雖然,沙還是沙,但沙又仿佛,已經不再是沙。

漸漸地,一滴水從花苞根部滴落。

很快,兩滴、三滴,無數滴水,無私的開始浸潤這塊貧瘠的沙地。

這一刻,顧憐的視線、腦子,統統被天地間的奇妙變幻塞滿。

她甚至還能感同身受的感覺到,一股正真意義上的久違生機,從心底深處不斷往上湧。

直到,她的視線中,出現一片熟悉的爛泥塘。

隻見那泥塘中央,那朵看不出真形的花苞,罕見的飽餐一頓後,便從一朵枯枝搖身一變,一朵粉嫩嫩的荷花苞。

與此同時,小荷花的根係也開始迅速的抽枝長葉,伴隨著‘叭~’的一聲,一片粉嫩嫩的花瓣,顫顫巍巍的打開。

顧憐看著那塊熟悉的池塘,整個人仿佛脫離了這片時空。

隻見時光鬥轉,這塊被人強行逆轉的沙海,因爛泥塘的緣故,慢慢的開始出現生機。

其後,隨著科技發展,人類徹底高溫,征服沙漠。

時光荏苒,再一變,已然到了高緯度星際時代。

某日,一個青年形象,神色鬱結的智能體,旅遊散心路過此地。

偶然間在爛泥塘邊發現一小孩,又剛好來了幾分興致。

“喂~那邊那小孩,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我…我叫蓮蓮,今年三…三歲半啦!你…你是誰呀?”

“憐憐?名字可以,年紀也剛好,跟我走吧,就你了!”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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