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猜測。

當初懸頌看似坐化,顧京墨心中卻有其他猜測,這也是她沒有過分難過的原因所在。

他一直都對她隱瞞著身份,她又怎麼可能信任他?

這話問得有些可笑。

懸頌霍然抬頭,看向她道:“顧京墨,我在這件事情上沒有騙你。”

顧京墨抬手,從他的額頭取出了道侶印:“我也知你的好意,不過我不喜旁人插手我的事情,你的手伸得太長了。所以,我們就當沒認識過吧。”

話音一落,陣法就此開啟。

顧京墨已經在懸頌不知情的情況下,恢複到了化神期的修為,在懸頌的腳下布下陣法,讓他無法恢複到自己的巔峰修為,以築基初期的修為被困。

他似乎在努力掙紮,卻被陣法帶得衣袖翻飛,長發飛揚,依舊未能成功逃脫。

直到直挺挺地倒下,小院才恢複安靜。

顧京墨走到他的身前,手在他的額頭抹了一下,收走了一抹銀輝,收了他的記憶,接著盯著懸頌看了許久。

“長得是真好看,可惜了,不是和尚……”

雲夙檸從暗處走出來,到了二人身邊站定,並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隻是說道:“其實他的意見可以考慮。”

“算了吧,沒必要,這和帶兵打仗,為了保命卻投靠敵軍有什麼區別?寧願死撐護國,也不做叛軍。”

“好,我懂了。”雲夙檸也不執著,隻是看向懸頌,“我派人將他送去緣煙閣?”

“嗯,我已經抹去他的記憶了,送走就可以了。”

雲夙檸並沒有異議,扶著懸頌起身,臨走時小聲問道:“魔尊其實是不想他卷進這場紛爭內吧?”

“我看起來心地善良?”

“嗯。”

“嘖……”顧京墨一個勁地搖頭,“不不不,我才不在意他的生死,隻不過我要找的是和尚,他不是。”

“若是不在意,剛才可以將他殺了,而非抹除記憶,也不必我們舟車勞頓送他離開。”

顧京墨看著雲夙檸一陣氣惱,指著他破口大罵:“你看看你這自作聰明的樣子!病懨懨的人都扶不穩,還在這裏猜測我的心⊙

“怪可惜的,那皮相著實不錯,我這些年裏都少見那般相貌的。”

顧京墨想起了什麼,又問丁臾:“你看他可眼熟?”

“眼熟?你可別想找碴打架,我可沒睡過他。”

“不是指這個,你們圍攻六道時不是和正派修者一同過嗎,可曾見過他?”

顧京墨年紀尚輕,見過的正派的修者不多也正常。

但是丁臾修煉的時間長,應該認識得多一些,若是懸頌真是有什麼名聲的修者,丁臾應當認識才對。

丁臾搖了搖頭:“我們當年雖說是合作,卻是在不同地方戰鬥。我們七鬼是第一批叛變拖延時間的,待正派修者前來圍殺時,我已經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了。當年的六道,也是被活活耗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