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手環環繞搭上淩妤腰際,另一隻手則是往下,繞過對方的膝彎。
輕手輕腳的將淩妤抱起來,調整了睡姿。
完成這個動作有些艱難,顧罄手心密布了一層細汗。
她朝著包臀裙邊上揩了揩手上的汗水,給淩妤重新蓋上了毛巾毯。
眼皮半垂著,盯著淩妤緊閉的雙眼看了許久。
直到乘務員走過來提醒,顧罄才坐回自己艙位上。
外麵是烏壓壓一片黑,黑夜宛若粘稠的墨水。
顧罄眼底沉寂,想起淩妤對她陌生的眼神,她又想抽煙了。
過去兩年零六個月,每月的初一,是她發瘋的時期。
顧罄去過醫院,醫生說她這種病,前所未有。沒有同理心並不是病,是一種心理缺失的疾病,胎帶的。
醫院沒有藥物對她進行治療,更無法用心裏催眠,使顧罄內心得到安放。
因為她個人主觀意識太強,對催眠本能抗拒。
為了能做個言而有信的好人,顧罄發瘋的時候,不再用針筒對著小白鼠,為了克製住心底的毀滅欲,她這兩年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老煙槍。
顧罄抬起手臂,下意識聞了聞。
身上是淡淡的煙草氣息,搓都搓不掉。
顧罄不由瞥一眼一個走廊之隔,塞上耳機,戴著眼罩,對剛才發生那麼一場紛爭一無所覺的魏敏君。
她不由眯了眯眼,將手裏的濕紙巾團成一團,手腕一拋,精準的砸向魏敏君的臉。
感受到冰涼的衝擊,後者懵懵逼逼的拿開眼罩。
生氣的眼睛轉了一圈,在半空中與顧罄輕飄飄的視線相接。
魏敏君罵娘的話卡在嗓子口,她十分事故的露出個拐彎的笑容:“顧律 ,有事嗎?”
顧罄掀了掀眼皮,目光瞄一眼魏敏君的手提包,若無其事的問:“你……嗯?”
魏敏君一臉莫名其妙,以為自己錯聽了關鍵信息,她追問了一句:“什麼?”
顧罄舔了舔幹澀的唇,語調斯理:“平時用香水嗎?”
“當然用拉。”魏敏君跟看奇葩一樣看向顧罄,大約因為緊張,一時口快把心裏話說了出來:“連你這種人都用……”我當然會用。
顧罄撩開眼皮,她本就身材高挑,哪怕坐著,都比魏敏君高出一大截,眼神睇過來,與生俱來高人一等,多了氣勢上的輕漫。
魏敏君後半句硬生生被憋回腹中。
“我這種人……是哪種人?”顧罄操著她一貫冰涼寡淡的冷嗓問。
魏敏君恨不能抽自己兩嘴巴,略顯出幾分局促,道歉道:“抱歉啊,老板,我這不是嘴賤胡說八道嗎,。你大人有大量……”
“原諒你。”
魏敏君一噎,一副受到驚嚇即將厥過去的模樣。
她心裏罵罵咧咧,搞什麼啊?
正常情況下顧罄肯定不會這樣說。
她看上冷冰冰的,但絕對不是接受不了別人批評的老板。
相反,別人批評的越來勁,顧律通常隻會雲淡風輕的掠一眼,然後在往後的歲月裏,瘋狂打臉。
魏敏君會擔心顧罄打擊報複,但是她沒想過顧罄會接腔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饒是魏敏君八麵玲瓏,她發現不擅長和不按牌理出牌的顧罄說話了。
半天吐不出一個屁來。,
顧罄的目光來回逡巡著魏敏君擱在座椅上的手提包,冷冰冰的臉上顯現出一絲猶豫。
片刻後,她卸去身上冰雪寒霜的氣勢,以一個極盡溫柔(嚇死人)的口吻衝魏敏君說:“方便把香水……嗯,你的,借我用一下。”
魏敏君臉裂開了。
心說,顧罄穿越了,這絕逼是靈魂轉換。
魏敏君還沒有反應過來,兩人之間的過道上,忽然壓下一個影子。
“用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