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低聲咕噥了兩句。
沈茁:“什麼?”
“沒什麼。”村長擺擺手,“對了,你媽最近怎麼樣?上次我去看她,她說你給她修的那個別墅還沒有老家茅草屋舒服,想回村裏……我看她是跟我炫耀呢,那房子、那院子,連使的鋤頭都是純金的,也不怕人給偷了去。托你小子的福,她過得像皇帝親媽似的……”
沈茁嘿嘿笑道:“早就說了讓你跟我媽結婚,金鋤頭也有你一份,也讓你過上皇帝親爹的生活。”
村長抬手作勢要打:“連長輩也敢編排,你這小子……”
“太上皇饒命!”沈茁故作誇張地躲開。
兩人笑成一片,宛如親爺倆。
殷未不禁又想到了楚國,在沈灼奪位之爭最殘酷的時候,隻有全喜公公忠誠地陪在他身邊;也隻有全喜,會不顧世俗倫理,單純為了讓沈灼歡喜,勸殷未和他在一起——所作所為,完全像一位慈愛的父親。
殷未不禁想得更遠,或許,正如這個世界一樣,楚國的全喜公公也對柔妃默默守護,並將那份柔情傾注到她的兒子身上……
有種綿延千年的情感在殷未心中激蕩。世界變幻,有些東西好像並沒有隨之改變。
中午十二點,午飯端上了桌。
左耀雖然矯情愛哭,但下廚是真有一套。科考隊的坐一桌,桌上是三菜一湯,因為隊員們有的吃幹糧已經半飽,更偏愛喝湯,都稱讚那鍋蘿卜老鴨湯鮮美至極。
殷未、沈茁還有村長、左耀坐一桌,菜是一樣的,湯則是桑葉豬骨湯。
左耀先給村長盛上一碗,“您夜裏容易咳嗽,這個能止咳清熱。”
村長本來沉著臉想拒絕,但手碰到碗邊,還是接了過來,隨之喉頭溢出一聲低低的歎息。
殷未越發覺得兩人相處不太對勁,詢問係統。
係統:【之前宿主不采納本司建議,現在又何必再問,反正宿主又不會相信。】
殷未:就離譜,係統還記仇。
不說就不說,殷未自己長了眼睛耳朵,察言觀色能分析出來。
有上次肥蠶砸臉的陰影,就算沈茁嚐過之後對桑葉湯讚不絕口,殷未還是敬謝不敏。
飯桌上,村長主動聊起了沈茁的渣爹顧山川,“聽說,他現在還是富得流油?他有找過你嗎?“
沈茁聽見那個人就覺得惡心,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放下筷子,“他是有錢,但看人臉色吃飯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他簽了合同給了我一大筆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反正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了。我想把村裏好好修整一下,怎麼好怎麼來,也不怕花錢——反正是他的錢,我花著一點也不心疼。”
村長聞言音量都拔高了幾度,“喲,當上門女婿的錢全給你了?那他這輩子總算是做了一件明白事,給你總好過給其他沒腦子貼上去的小妖精。”
殷未覺得村長的目光有所指向,同時,左耀緊緊低頭,恨不得把臉埋進湯碗裏。
殷未大概能猜到故事是什麼走向了,輕輕歎息一聲,拍拍憨憨肩膀,憨憨轉頭看他,“怎麼了,未未?”
“沒什麼,好好吃飯吧。”殷未搖頭。好在憨憨恪守A德,不是那種來者不拒的Alpha,否則劇情真就狗血了。
熱湯熱飯下肚,憨憨吃得滿麵紅光,挨挨蹭蹭地想和殷未貼貼,殷未覺得他像個活體火爐,推開他。
飯後,沈茁帶孩子們去采桑,左耀也跟著出去。殷未和村長留在家裏,四下無人時,殷未才問:“關於左耀,您到底在氣惱什麼?”
村長在收拾床鋪,弄得一團糟,聞言手上頓了頓,“還能有什麼……在外麵混得久了連老家都不回,忘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