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哪回不是你載著出去的?”

殷未握著水管,突然明白沈灼發的是什麼瘋了。豈止媽媽說的這些,憨憨恐怕也在沈灼麵前嘚瑟過了……不就是副駕駛位置嗎?誰坐有什麼關係?至於這麼小心眼。就算不高興,當麵說出來就好了嘛……

但殷未是個很容易原諒的人——至少在關於幾個沈的事情上是這樣。

他體諒陛下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適應了暈車還自覺上進要去學開車,想著還是暫時不計較他給自己找麻煩的事了。

太陽逐漸升到正空,殷媽媽嫌紫外線太強,放下盆栽進去做麵膜了。

“意思意思也就行了,你爸也沒真想讓你累著。”殷媽媽回到二樓,站在陽台上衝樓下的兒子擺手,“主要還是小沈說話太有感染力了,莫名地就讓人聽進去了。他要是從政,怎麼也得是個省級領導……”

殷未噗嗤一聲笑出來。

豈止,人家以前管著一個國家呢。都不用怎麼說話,一個眼神就能讓滿朝文武跪成一片。

但即使那時候,他也沒真和殷未發火動怒。

快入冬了,太陽再烈照在身上也是暖的,殷未洗了五六輛車,也不覺得多累。快到中午,肚子也餓了,他打算洗完手頭這輛芥末綠的跑車就進屋,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喂”了一聲。

殷未轉身,忘了還沒關水,沈拙被滋了一身。

“對不起——”殷未忙不迭道歉,認出是沈拙,瞬間皺眉,把水管扔到一邊,“怎麼哪都有你?”

沈拙打了好久腹稿,本來想跟他好好說話的,聽這個嫌棄的語氣火瞬間也被點起來了。

“我憑什麼不能在這裏?就許你傍大款,不許我來當麵抨擊?”沈拙大步上前,扣住殷未肩膀。

殷未正在關水龍頭,被他一拉,開關反而擰到最大,躺在地上的水管瞬間活蛇一樣翻騰起來,兩人從頭到腳都被澆了個透。

殷未好不容易梳出造型的頭發塌下來,劉海條形碼似的垂在額前。

“嘁,這發型……理發師用腳剪的?”沈拙分明自己也形象狼狽,還非要在殷未麵前找點優越感。

“不過,你這發型和這土豪別墅算是搭配了——”他雙手插兜,不屑地打量別墅四周,“裝修得什麼玩意,富人區裏怎麼會有這種建築?你找的是一定是個地中海啤酒肚的老暴發戶。金絲雀生活不是那麼好過的,這麼快就淪落成洗車男工了,被掃地出門也不遠了,嘖……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跟我走。”

殷未給他一個大白眼。

這家夥仿佛是當初的沈茁plus,狂妄自大得莫名其妙,還是跟蹤尾隨私闖民宅的法製咖預備選手,腦子還不太好使,居然會把他家想成是藏嬌的金屋。

殷未麵無表情地抓住水管,照著沈拙臉狂滋,“做什麼夢呢。現在醒了沒?”

“唔……”沈拙回答不了他,水流太猛,一張口就噸噸噸往裏灌,旱鴨子感到窒息。

殷未把人逼退到別墅大門口,扔下水管,冷冷看他,“我不管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翻牆還是鑽狗洞進來的。我的生活與你無關,記住,我不要你養,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更是!”

剛才那一陣攻勢,沈拙感覺自己腦子都進水了,甩了甩頭發,清醒多了,同時也找回了氣勢。

“怎麼與我無關?我這是在拯救失足少男!你跟著禿頭啤酒肚的中年油膩老男人,白吃白喝,難道不感覺羞愧嗎?!”沈拙痛心疾首道。

司機開車載著殷父和沈灼剛回來,一下車就聽到“禿頭”“啤酒肚”等詞彙,殷父皺著眉,大步上前,照著殷未濕漉漉的腦瓜子就是一巴掌,“又給我招惹什麼不三不四的東西回來了!趕緊處理好!”說罷瞪了沈拙一眼,徑自進別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