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拙把手腕伸出去,殷未好像看見手腕上有幾道痕跡,夜色太深,看不清楚,但心口還是猛的跳了一下。
三個沈身上的紋身完全一樣,沈拙和他們不同,但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同……
“你到底來這幹什麼?怎麼進來的?”殷未抬起頭看他,“別跟我說是溜達進來的,這裏到處都有人巡邏。”
“審問啊?”沈拙搓了搓手,跺著有些僵冷的腳,“我能幹什麼?又不會考古,來這打工唄。大教授輕輕鬆鬆就把功勞掙了,我賣力氣也不犯法,你管我這麼多幹嘛,你是我的誰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殷未半信半疑,據說考古現場正式發掘前會找農民工把周邊的樹木障礙移除,但一旦正式開始是不會讓非專業人員進場的。殷未都是沾了沈琢的光進來,隻能遠遠看著。
他也看過沈拙的手,根本不是做苦力的模樣。
殷未說:“你是我爸老朋友的兒子,現在比我還在老爺子那得寵,還用做這個?你還缺錢?”
沈拙眼底微閃,“我住進你家隻不過是想出氣,沒想賴著你,更沒想讓你走……我還是要自食其力的。”
這話也不一定真。
因為之前的預警,雖然係統沒有正麵回答,殷未基本能確定如果他給沈拙提供經濟上的幫助,任務會立刻中止,所以隻要和錢相關,他都很謹慎。
“自食其力挺好的。”殷未點點頭,“這個地方做不長久,你最好趕緊找下一家接著幹。”說完轉身就要走。
沈拙錯愕地喊:“就這?”
殷未沒回頭,“你又不是我朋友的兒子,關我什麼事。找我爸去。”
殷未防備得很好,不和他發生一毛錢的經濟關聯,不過這回他聽清沈拙嘀咕的是什麼了,“不是說是聖父嗎?”
誰給他造的謠?
殷未頓了頓,邁步進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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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未幾乎是一夜沒睡。
倒不是在想沈拙的話:他是怎麼知道殷未是聖父的。殷未太慣著幾個沈,雖然自己不承認,明眼人都覺得他是聖父。
殷、聖父、未一整夜都在照顧沈灼和沈琢。
兩個人比賽似的生著病。
沈灼本來已經在退燒了,半夜突然又發起熱來,額頭滾燙但後背冒冷汗,裏衣像在水裏浸過一樣。
殷未要送他去醫院,被緊緊拉住了袖口。
“我錯了,錯了……”
“水好冰,阿未哥哥,我來了,別丟下我……”
沈灼含糊的囈語在滾燙的氣息中呼出,像陷入了痛苦的噩夢,同時他又像嗆水一樣地咳嗽,周身顫唞不止。
不像是一般的感冒。
帳篷外有人歡呼,他們成功挖掘出了帝王的棺槨,馬上就要開啟。為了避免重要文物丟失,警務人員層層把守,在場所有人都不能隨意進出。
殷未突然後悔,不該讓沈灼留下的。殷未不信鬼神,突然在這一刻怕了起來,如果真有避忌衝撞之說,他甘願一人替了兩份。
可許願不起作用,殷未還是好好的無病無痛,隻能把病得一塌糊塗的人扶起來喂藥,用能找到的所有厚被子裹住他。
他說他冷,怕水……
到底是夢見什麼了。
是水牢裏,還是臨州江上?大概是水牢吧。現在的沈灼還沒有臨州的記憶。
好不容易沈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