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沒有問那個世界他們的結局,但一定要殷未補償國師缺席的十幾年時光。
聖父心理作祟,殷未被使喚得團團轉,把臨州市所有新奇的糖果都給陛下買來嚐了個遍。
傲嬌鬼一邊嫌棄說不好吃但也一顆沒落,最後還要殷未親自熬製牛奶糖,才滿意說是童年那個味道。二十歲了孩子似的,幾乎到了把糖當飯吃的地步,吃多了肚子又不舒服,殷未一度擔心陛下會不會因此患上高血糖。
那邊考古複原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殷未日常在醫院和國家博物局兩點一線輾轉。有時候會在博物局碰見裴玨,但殷未不搭理他,裴玨打完招呼也沒有過分的舉動——他還是那樣自信而沉穩。
原先的輪流安排被打亂,憨憨不幹,纏著殷未也要進博物局看看,想到裏麵的藏品,商人氣質暴露無遺,雙眼都放光。
“這裏麵的好多東西,連出國展覽都受限,不可能會拍賣的,死了這條心=
飯桌上的氛圍瞬間又冷又壓抑,殷未碰了碰沈灼手背,“吃飯吧,下午不是還要工作嗎?”
沈灼“嗯”了一聲,給殷未夾了一根青菜,渾然當對麵兩人是空氣。
殷未埋頭吃飯,也盡量不去看對麵人的神情。沈茁目光掃了一圈,玩味地咬著筷子低聲問殷未:“老東西今天又發什麼瘋啊,反正免不了一起工作,對方還是大公司的,說話這麼不留情麵……嘖嘖,真當自己還是天下第一的皇帝啊——”
殷未甩給他個“老實吃飯”的眼神,憨憨就閉嘴了。
其實,雖然沈灼沒說,殷未能理解他的心態:不僅是因為沈拙陰魂不散地糾纏殷未,還有,全喜對他來說很重要。
上個世界,平定臨州叛捉拿裴玨之後,回京路上,全喜曾私下對心灰意冷的殷未說:“別怪陛下,陛下不是有意瞞著我們的,他心裏有打算……我信陛下能護我們周全,再凶險的境地也願意陪著他。說句僭越的話,他隻有大人您和老奴我,沒別人了啊……他怎麼也不會害大人的……”
盡管沈灼足夠聰慧能明白,眼前這個,隻是相貌相同的陌生人,根本認不出他,也沒有絲毫對陛下的忠誠可言,但他還是會不悅——陪伴他成長的人,成了對方陣營。
要和他人爭搶殷未已經夠讓他氣憤,現在連“全喜”也不再對他忠誠,還有什麼是可信的?
飯吃得半飽,飯桌上一片沉默安靜,對麵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殷未下意識抬頭,全喜說聲“不好意思”接了電話起身去一邊通話。殷未覺得電話接通時,那頭的聲音有點耳熟。
片刻之後,全喜回來,“抱歉啊,公司那邊有點事,我要先走一步。”對沈拙說,“這邊就交給你了?”
沈拙坐著吃菜,聞言點頭。
全喜夾著公文包行色匆匆走了。
人一走,殷未幾個也要走,沈拙把筷子一拍,“等等!”
沈灼冷他一眼,“還想動手?”
旁邊沈茁上次沒打贏,總覺得不甘心,也躍躍欲試,“好啊,跟這不識好歹的小子不用講什麼一對一的江湖規矩。老東西咱倆一起上,未未,你往後站,別濺你一身血。”
沈拙仰頭,扯著嘴角語氣不屑,“誰跟你們這些野蠻人一般見識……”目光越過兩人,落在殷未身上,“喂,你不是說我比不上他們嗎,我現在有了正經的工作,國際公司總經理助理,給我一點時間,當總經理也不難。這回,能跟我試試了吧。”
殷未無語,怎麼會有這麼幼稚又自以為是的人。
“跟你說過不要拿我當傻子,一會農民工一會總經理助理,你當是變裝小遊戲啊?”殷未按了按額角,“不管你跟這個全總是什麼關係,也不管你還有多少身份要換,都和我無關。”
轉身就要走,沈拙追上來擋住去路,一臉不悅,“你不是看不起我沒錢沒地位嗎,我現在上進了,你怎麼還這麼多意見?”
殷未沒搭理他,趁著兩個沈把人攔著,快步回博物局去了。
沈拙還在後麵喊:“我不會放棄的!”
扭打聲緊接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