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未想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甚至去沈媽媽那裏看了,都沒有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裴玨是不愛管閑事的,殷未沒出事,他犯不上跟著摻和。

但沈拙是個狗皮膏藥,跟著殷未跑得滿頭大汗,抱怨道:“至於嗎,他一個成年人,而且不是天才嗎?瞎了也比一般人強。看你著急那個樣,什麼時候你能這樣對我啊?”

殷未本來心裏就煩,聽他說風涼話,忍不下去了。

“我們家的事,關你什麼事?”

沈拙聽了不樂意,“什麼你家我家啊,你爸爸可是很歡迎我呢,之前以為我家沒錢都不嫌棄,要是我說實話,他還不高興得合不攏嘴?瞎子在你爸麵前能有這個待遇嗎?”

沈拙的話突然點醒了殷未,還有一個地方沒找——

殷未家。

殷未打不通父母的電話,隻能親自過去看到底人在不在。叫了輛出租車,沈拙也跟著擠上來,“去看看你爸——咱爸不行?順便坦白一下我家的情況。”

殷未沒功夫跟他糾纏浪費時間,低聲罵:“不要臉的騙子。”

心裏慌張,催促出租車司機:“師傅,開快一點!”

沈拙不以為意,“就連用這樣經典的套路,我也爭不過瞎子,天知道他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聖父就是聖父,看見人可憐就什麼原則理智都沒有了,我是說了一點小謊,但這不正能證明我追你的誠意嗎……”

沈拙一路自誇,捧著自己拉踩其他幾個,但他跟著回到殷未家裏,看到的情景讓他戲謔的神情瞬間消失——

沈琢果然在這裏,戴著圍裙正在廚房裏忙碌,殷父殷母靜靜站在廚房外看著,神情無奈。

見殷未過來,殷父攆著人打罵了出去,“看你幹的好事!”

“您等會再罵。”殷未按住父親揚起要打人的手,“他怎麼來這裏的?誰送他來的?”

殷父往沙發上一坐,這時候才注意到沈拙也來了,懊惱地歎息一聲:“讓小沈見笑了……造孽啊,這孩子怎麼落到這種地步了……我也納悶,他不是在醫院裏住著嗎?離這裏這麼遠,眼睛又不方便,一個人跑過來了,天還在下雨,路上興許是摔了一跤,褲腿上都是泥。腦子也不太清楚,說什麼沈玄回國了……這是哪輩子的事了啊。”

殷未望向廚房裏的身影,眼前突然起了霧。

原來沈琢的記憶又紊亂了,陷在了過去某個時間。

殷未回想,少年時那次郊遊不久之後,沈玄就出國了。沈琢卻留在了國內,和殷未一起玩過幾次,但兩人興趣愛好相差甚遠,又因為沈琢上了大學,還參加了許多重要項目,聯係漸少。

突然一天,他來了殷家,說沈玄要回國了。

沈玄回國是在殷未二十歲的時候,比預計得要晚。殷家這邊早就接到了消息,兩家孩子年齡都大了,家長商量著早點訂婚,也好讓他們收心穩定下來。

沈琢過來是他們沒想到的。他年紀不大,但算是沈家的長輩,帶著價值不菲的禮物過來,殷家自然是歡迎的。

正巧家裏的阿姨休假,殷未一家都不太會做飯,正要出去吃,沈琢自告奮勇地承擔了做晚餐的工作。

哪有讓客人上門做飯的,太失禮了。

但沈琢笑著說沒關係,不是外人。殷父想想也是,踢了殷未一腳,“給你小叔幫忙去!”

殷未秉持著草包小少爺的人設,敷衍地切了幾塊胡蘿卜,大的大小的小,沈琢也不嫌他添亂,默默把大塊改刀切成均勻的小塊。

那時候,殷未就靠在水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