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快樂呀沈教授。”殷未騰出一隻手來覆在沈琢手背上,聲音低下去,“抱歉呀,我能給你的,隻有這些。”
沈琢沉浸在喜悅中,沒聽到後麵一句。
車子來到殷家。
殷未父母之前其實對沈琢印象不錯,甚至動過在用聯姻在輩分上壓沈家一頭的心思——溫和有禮的知識分子確實比滿心算計的商場精英適合過日子,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沈琢的超憶症為沈家掙了不少資產,但圈子裏都知道沈家恨不得把人壓榨幹淨所有價值。
再優秀,身體垮了,也不是良配。
但畢竟這孩子活不長了,這年頭名聲貞潔算個屁,二婚不二婚也沒那麼重要,做點善事就當積德了。
殷未父母還是很鄭重地布置了家裏,在花園打理出拱門和紅毯,上外地影視城找了群演扮嘉賓,花童也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殷未緩步走向站在臨時禮壇上的沈琢,一男一女兩個小朋友邁著小小的步伐跟在他身後撒花瓣。
一步兩步,緩慢而堅定……曆經幾次時空變換,殷未終於踏上禮壇,站在了沈琢身邊。
沈琢身姿挺拔,但垂在身側緊握的雙手出賣了他的緊張,他聞到麵前人身上香甜的氣息,伸手摘下飄落在發間的花瓣。
“好在我沒有給你上過課,要不然師生戀……”沈琢略帶緊張的笑聲如春水初融,“不太符合倫理。”
殷未也笑了,“誰說沒有?”
沈琢睜大眼對著他。
“那年你十四歲,臨大的高材生,給高中生開講座。”殷未握住沈琢手,緩緩將光滑圓潤的戒指套在他無名指上,“昏昏欲睡的草包,其實認真聽了課。讀曆史,也不全因為某人的鼓動。有的人站在那就是光,自然而然就會讓人想追逐。”
沈琢的手在殷未掌心顫唞。
他深呼吸一次,摸向絲絨盒子裏另一枚戒指,套在殷未手指上。
“是的。你是我的光,我一直知道光在哪。”
殷未眼睛瞬間就紅了,站在禮壇一旁的殷父殷母也揉著眼圈,自家小子何德何能讓人家這麼掏心掏肺啊。
殷母抱著一束自己種植、修剪的鮮花,低聲對丈夫說:“要不,以後沈家那孩子過世,讓未未給他守幾年寡?”
老殷頭被感動得頭腦發昏,點了點頭,轉瞬又搖頭,“我家兒子,怎麼能守寡……那個詞怎麼說來著,鰥夫!守寡不行!做幾年鰥夫,可以!”
爭這個幹什麼,殷媽媽臉一紅,拿花束擋了臉。
從影視城找來扮牧師的演員清了清嗓子,問:“殷未先生,請問你願意沈琢先生成為你的丈夫,與他一心一意坦誠相對,無論健康病痛貴賤貧富,不離不棄終此一生嗎?”
由於不是合法的婚姻,牧師沒有說成為“合法丈夫”。
殷未鄭重回答:“我願意!”
沈琢回答了同樣的問題,“我願意。”並補充道:“我愛他,至死不渝。”
看般配的俊男相親相愛是一種享受,牧師激動地宣布:“我宣布你們成為夫夫!”
熱烈的鼓掌聲響起。
殷媽媽紅著眼圈把花束遞到了殷未手裏,殷未摘了其中最嬌豔的玫瑰別在沈琢的紐孔。
然後背對著觀眾,盡力把花束一拋。
牧師繼續烘托氣氛,環顧場下,“是哪位幸運兒搶到了象征幸福的花束,請站起來送出你對新人的祝福。”
不愧是演員,弄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得加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