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聞言,立即將餘下的牛乳喝盡了,還打了一個響亮的奶嗝。

“小氣鬼。”謝晏寧將冬至唇邊的奶漬擦拭幹淨,又一一問道,“向善,塤兒,瑟兒,笙兒,箜兒,你們可要喝牛乳?”

見五個孩子齊齊頷首,他便命攏竹提了一大桶牛乳來。

冬至不言不語,隻委屈巴巴地盯著自己的空碗。

謝晏寧親手為冬至添了牛乳,冬至當即喜笑顏開。

冬至喝罷牛乳,才側首問一旁的葉塤:“塤哥哥,你喝了我的牛乳,能教我怎樣變成山……綠孔雀麼?”

葉塤苦惱地道:“我本身便是綠孔雀,不需要學便能變成綠孔雀,但我不知如何教你變成綠孔雀。”

冬至失望地癟了癟嘴:“好吧。”

謝晏寧將冬至抱了下來,又摸了摸冬至柔軟的頭發:“去與哥哥姐姐們玩耍吧。”

以防萬一,他讓暗衛看著孩子們,自己才安心地與陸懷鴆、雲奏、葉長遙品茗。

冬至到底僅僅半歲大,容易疲倦,約莫一個時辰,便被葉塤牽著手回到了謝晏寧與陸懷鴆麵前。

冬至揉著雙目,一被陸懷鴆抱住,便開始呼呼大睡。

葉塤適才從雲瑟口中聽聞了一事,遂到了雲奏身邊,小聲地問道:“雄性綠孔雀開屏乃是求偶之意麼?”

雲奏笑道:“雄性綠孔雀開屏確有求偶之意。”

葉塤紅著臉道:“所以我之前向冬至求偶了,冬至長大後要嫁予我麼?”

“那便要看冬至及其雙親的意願了。”雲奏正色道,“你年紀尚小,不急著談婚論嫁。”

謝晏寧含笑道:“倘若冬至願意,本尊並無異議,不論是娶親,亦或是嫁人。”

葉塤一派天真地道:“倘若冬至願意,我便能與冬至眉來眼去了。”

謝晏寧實在想象不出來冬至與葉塤眉來眼去的畫麵,忍俊不禁。

而陸懷鴆則本能地將沉睡中的冬至抱緊了些,並無玩笑的心思。

謝晏寧輕拍著陸懷鴆的手背,傳音道:冬至遲早會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愛人,但眼下冬至方才半歲,並非離別在即,你勿要緊張。

陸懷鴆頷了頷首,又鄭重其事地朝著葉塤道:“塤兒,倘若冬至願意與你眉來眼去,你定不能辜負了冬至。”

葉塤嚴肅地道:“這是理所應當之事。”

葉塤的臉胖嘟嘟的,嚴肅的神情令人捧腹。

謝晏寧忍了又忍,終是笑了出來。

夜半時分,冬至正躺於小木床上做著在牛乳裏泅水的美夢,而謝晏寧則一身濕漉漉地被陸懷鴆攬著腰身,又喘著粗氣問道:“你白日所言,好似已打算將冬至托付於塤兒了。”

“是麼?”陸懷鴆並不這麼認為,“我不過是提前警告塤兒罷了。”

謝晏寧一語中的:“你若是全然不打算將冬至托付於塤兒,警告塤兒做什麼?”

陸懷鴆恍然大悟地道:“你所言不差,我明日便將話收回來。”

次日,陸懷鴆一起身,便徑直到了葉塤床前,將葉塤喚醒後,較昨日鄭重百倍地道:“塤兒,你便當我昨日什麼都不曾說過……”

葉塤睡眼朦朧,根本不懂陸懷鴆何意。

陸懷鴆自以為已經將話收回了,卻不知葉塤在與冬至玩耍之時道:“待我們長大後,我與你眉來眼去可好?”

他更不知冬至一口應下了:“好。”

當天夜裏,陸懷鴆為冬至沐浴罷,冬至抱著陸懷鴆的脖頸,疑惑地道:“父親,什麼是眉來眼去?”

陸懷鴆未及解釋,冬至又笑道:“我答應塤哥哥待我們長大後,要與他眉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