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頂層,楚子晨摸出鑰匙,插入有些掉漆的防盜門鎖眼,繼續道:“就是鄭茹,你知道吧?我出事以後,她從趙姐那兒聽說了我的情況,就主動提出把房子借我住。”
嚴軻皺眉:“隻是點頭之交,為什麼會借你房子住?”
“她跟趙姐好像是說,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我眼下有困難,她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幹脆幫幫忙什麼的。還說我也是為了保護女孩子才得罪了人,她願意幫我什麼的。”
嚴軻搖頭輕笑:“這個理由……你相信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楚子晨茫然:“為什麼不信?”
嚴軻無聲歎了口氣,這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鄭茹他知道,一個去年剛出櫃的脫口秀演員,正在事業上升期。娛樂圈裏混的人,哪會有這麼隨便的善意?
不過眼下楚子晨才剛認識他,他暫時不方便說這些話,隻能先忍住了。
防盜門應聲而開,後麵出現了一室一廳的小公寓。放眼望去,第一感覺就是亂,但仔細看看,其實隻是因為小玩意太多而已——如果一個三座沙發上擺了四個形狀各異的靠枕,是很難看上去不亂的。
角落裏還堆放了不少快遞紙箱,摞到快有一人高了。楚子晨越過它們打開客廳的燈,不好意思地解釋:“賣掉房子以後,所有家當都搬過來了,地方堆得滿滿的。”
嚴軻搖搖頭,走到他麵前:“沒事,我看看你的傷就走。”
楚子晨出門前隻套了一件很厚的白色衛衣,裏麵沒穿別的,轉過身就撩起衣服下擺,嚴軻毫無防備地一愣。
嚴軻走近一看,果然青了一大片:“家裏有藥油嗎?”
“有,你等我找找。”
楚子晨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找出藥油,卻發現藥棉沒有了。他把東西遞給嚴軻:“那……就麻煩你了。”
兩人到沙發上坐下,楚子晨撩起衛衣,衝著嚴軻露出光潔白皙的背。
然而衛衣有些寬大,隻是這樣不能把傷處全部露出來,還很容易把藥油蹭在衣服上。嚴軻猶豫了下:“你……最好還是脫掉吧。”
“……嗯行。”楚子晨乖乖抬起手臂把衛衣脫了。
嚴軻努力控製住眼睛不亂瞟,把藥油倒在手心,覆在傷處上。
藥油有點涼,他的手也是冷的,觸碰到皮膚的時候,楚子晨不由得哼了一聲。
在楚子晨看不到的地方,嚴軻眼神暗了暗,喉結上下滑動。他頓了片刻,才開始輕輕在皮膚上打圈塗抹起來。
像是感受到某種焦灼的空氣,楚子晨摸了摸自己裸露的肩頭,沒話找話道:“哈哈,這藥油,味夠衝的哈……”
嚴軻抬起眼,越過對方肩膀打量,卻看見了對方腫起來的側臉,有些心疼地說:“你的臉也腫了。”
楚子晨以為嚴軻要幫他擦,趕緊說:“臉上我自己來就好!”
這個角度,滲血的唇角,微顫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楚楚可憐的很惹人疼。嚴軻回想起什麼,鬼使神差地問:“在會所裏那時候,你是在向我求救嗎?”
楚子晨一陣尷尬,低低“嗯”了聲。
“你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麼,為什麼找我?”
楚子晨不知道該怎麼說,耳朵開始不聽話地發燙,終於受不了了:“是第六感!跟你說,我第六感超好用的……”
嚴軻笑著嗯了聲,沒再繼續欺負他。
上完藥,他就打算離開,走之前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楚子晨:“工作的事還是不要那麼草率決定為佳,給你一周時間考慮,等你考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