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3 / 3)

在喜平的半個月裏,趙司北聯係了鬱知年幾次。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他得知鬱知年在喜平寫民族誌,給鬱知年寫了一封很長的郵件,裏頭囊括自己和同事在山區做田野工作時不便記錄但實用的小技巧,也特地為他找了曾在三文寫民族誌的那位教授,請對方幫忙聯係當年聯係的政府官員,給他介紹了省檔案館的關係,方便他往後查閱文書資料。

鬱知年第一次獨立寫民族誌,對各方幫助都很是感激,兩人的來往郵件內容幾乎隻有工作,唯有一次,趙司北問鬱知年,楊恪是不是準備在七月底去喜平。他將這句話加在郵件末尾,字體很小。

鬱知年承認了,趙司北很快回複:“山區的雨季有些危險,你們進出都得要注意安全。”

鬱知年的民族誌主要的研究內容是風物習俗。

喜平的雨季快來了,喜平人對雨季又愛又恨,會在每年雨季來臨前進行一次祈福儀式。這是喜平每年最盛大的一場儀式,半個月前,喜平人便已開始準備各類儀式物品,在家門口點起一種山裏植物製成的熏香。

說來也巧,楊恪來喜平,恰在儀式即將開始的前幾天。這是鬱知年田野場裏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最早時,他還說要去三文和楊恪見麵,此刻卻連進喜平的縣城都分身無暇。鬱知年白天和村裏人一道進山采香料,隻好拜托梅齊替他接楊恪,讓小常在家等他們。

采香料花的時間比他預估得久得多,一直到月亮高懸,他才腰酸背痛地回到家門口。

推開門,他見院子裏點著燈,角落放了電風扇來回扇。小常盤腿坐在蒲團上,對麵坐著兩個人。

梅齊,還有楊恪。

“知年,” 梅齊見到他,高興地招手,“你終於回來了,這香料也采得太久了。”

“我們剛才還在聊到你。” 他道。

月光下,鬱知年隔著幾米看楊恪,楊恪穿得和上次來差不多,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距離,沒出聲,和鬱知年對視。鬱知年站了幾秒,低聲對梅齊道:“說我什麼呢。”

“說你受歡迎呀,” 小常嬉皮笑臉道,“今天你不是和妙妙一起進的山麼,她肯定又一直跟著你了吧?”

鬱知年聞言一愣,馬上解釋:“小常,這不要亂說。”

妙妙是村長家的小女兒,十九歲,讀護士學校,暑假在家。或許確實是對鬱知年有些好感,但至多是愛來找鬱知年聊聊天,沒有別的舉動。

“是亂說麼?” 楊恪在一旁很隨意似的問。

鬱知年 “嗯” 了一聲,走到他們身邊。

平房門口掛了一盞燈泡,是院子裏最大的光源,四周一股驅蚊的花露水味。楊恪半張臉被光照著,半張臉在陰影裏,英俊、幹淨得不像是會出現在山區夜間院落裏的人,坐著的姿勢卻很閑適,仿佛他也是這裏的主人。

小常打了個哈欠,說既然鬱知年來了,他先回家了。梅齊明天還要上班,也未再久留,開車回縣裏了。

鬱知年帶著楊恪進門,見楊恪的行李已經放在一邊。

他自己一身灰塵,先去洗了個澡,出來見楊恪在看他擺在桌上的打印版趙教授的調查技巧郵件。

“我爸倒是經驗多,” 楊恪翻了一頁,對鬱知年道,“送人煙酒也有講究。”

“這些都很實用,” 鬱知年走過去,跟他一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