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那隻貪婪的猛獸。盡管它始終在叫囂著這遠遠不夠,但他也很懂得適可而止,或者說循序漸進的道理。
虛空中,肉眼看不到的精神力正一縷一縷地,像三四月的柳絮那樣悄無聲息地進入祁曜的腦海之中,他們飄若浮毛,鋒如利刃,不留情地一點一點將穿透虛空的交織能量劃斷。
這是一項需要極其謹慎,極其耐心才能做好的事,一個不慎便會把交錯的“兩根繩”一同劃掉,驍遙的控製很慢也很穩。他想著祁曜曾經說過的話:“對於傳導性人機交互,最重要的控製在於神經中樞,但最關鍵的隻是你的聽覺與視覺係統,當你拋去這兩樣,就像脫去顯示器和音響的老式電腦,即便主機再厲害也隻能回歸本質,不過幾塊金屬物質。”
所以劃去那個東西,我能找到你嗎?
感覺到祁曜有即將蘇醒的跡象,驍遙收回了手,他的目光還貪婪地盯在他的臉上,但祁曜睜開眼的刹那,驍遙就已變回了溫文爾雅的模樣。
“今天還隻睡了十五分鍾,不再睡一會了嗎?”
“我為什麼又睡著了?”祁曜按著額頭,總覺得自己已經快成睡神了,隨時隨地,隨睡隨倒。
“現在到哪裏了?”祁曜掀開車簾往外看,車是開在路上,車外的風景都在倒退著轉瞬即逝,他看了兩眼,又放下了窗簾。
喻佑澤說:“去吃晚飯,你不是想要拍戲嗎,下一個劇本,一個律師的角色,你想接嗎?”
“我演戲?”祁曜好像有點莫名其妙,但意識裏好像又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有什麼在迫切催著他去做什麼事情,祁曜想了又想,還是沒想出來自己是要去幹什麼。
他忘記的東西好像越來越多了,有些隻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有些又應該是非常重要的。這些東西都慢慢從他腦海裏消卻,最後他還記得的,隻有喻佑澤一個人。
“我叫阿遙,可別再喊錯名字。”
在祁曜下車說了一個“喻”字時,驍遙回過頭來糾正了他。
“阿遙?”祁曜有些踟躕,好像不太確定是不是叫這個名字。驍遙拿出了手腕上的手鏈,“我的Y是曜,你的Y是遙,忘了嗎?”
“抱歉。”祁曜有點尷尬地笑了笑,他張張嘴,看著對方包容的眼神,那一句“那我們又是什麼關係”,遲遲沒有再問出口。
第56章 替身和他的流量巨星(十三)
“憎殺的主要故事情節是講述一個幼年時長期遭受和見證家庭暴力, 造成心理扭曲的一個社會精英,成年後他家庭美滿, 對待感情十分忠貞, 人前的他溫文爾雅,沒有再受到過去陰影的絲毫影響, 但在人後卻是劊子手,多次虐殺社會女性……”
“在最後接受法律審判時, 社會上對他的審判產生了爭議, 一種認為他的罪行足以判死刑,另一種則認為他本身也是受害者,且才能出眾, 對於這種人才應該要寬大處理, 不能埋沒了人才…”
祁曜將前一頁的文稿念了一遍,翻過頁, 繼續道:“全劇以文衍的三次殺人案件為穿插線索, 同時將他日常社交辦和其在犯罪時的瘋狂進行兩麵的對比……”
“你覺得好嗎?”
喻佑澤抱著抱枕, 下巴磕在抱枕上,兩腿縮著, 蜷在沙發上, 露出一雙眼睛盯著祁曜。
祁曜低頭對照著劇本慢慢
在星元那個科技高度發達,醫療水平極高的時代中,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已經是非常低的預估了,因而也不出他的所料,不同於一般的修複,祁曜精神體上的的修補痕跡也很特殊,就像被什麼東西強行楔住,使得一串串數據成為了隔斷的牆。與其說是一種修複,不如說是一種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