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一葦姐語氣有點嚇人。”

“我皮膚過敏,很可能是塗萱曼的原因。”

“萱曼?”吉星驚訝。

她聽小龐說過江一葦自己買了萱曼來用,還感歎江一葦怎麼就這麼實誠這麼憨,如今居然用出了問題?

江一葦把剛剛化妝師的那番話,原原本本說給吉星。吉星聽完,當即背上起了一陣涼意。

後怕。

這是巨浪般的後怕。

吉星不安地在駕駛座上挪了挪身子,發現背上已經濕濕的,那是她出的冷汗。

按下按鈕,她啟動車子。

“這代言就算塞給我們,也不能接了。”吉星已經思定,“我那裏還有兩套沒拆封的,我安排人聯係相關部門送檢。不過……”

“不過什麼?”江一葦追問。

吉星立刻改了主意。江一葦有正義感,但心沒自己狠。狠心事兒讓自己來好了。

“沒什麼。就是感歎一葦姐命好,要不是歐文靜橫生枝節,這代言我們應該已經拿下。到時候產品出了問題,對一葦姐的商業形象是個致命的打擊。幸好啊……”

夜幕降臨,帝都華燈初上。

公寓裏,江一葦素麵朝天,盤腿坐在落地窗前,望著小區裏的萬家燈火,享受著自由的寧靜。

這公寓麵積不算大,但江一葦一個人住卻足夠。尤其是這扇落地窗,江一葦尤愛。她在落地窗前鋪了一塊地毯,放兩個亞麻純色靠墊,就成了她觀察世間萬象的小天地。

“……眉間放一字寬,看一段人世風光,誰不是把悲喜在嚐……”

公寓自帶智能音樂係統,正播放著熟悉的《倆倆相忘》。

江一葦設了單曲循環,已經不知道循環了多少遍。

似乎是覺得隻有自己欣賞還不夠,她拿起手機,在自己那個“江一葦”的微博大號上分享。

沒有配文案。

第045章

數百米之外,幽靜的別墅群。同樣的歌聲亦在回蕩。

淩萬頃看到江一葦分享了《倆倆相忘》,頓時心被揪住。可他的手還是不由自主點了播放。

若不是江一葦在微博上分享,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聽這首歌。

這些年,他甚至不允許自己回想。

可當辛曉琪唱出第一句歌詞,淩萬頃就頹然潰敗。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變換,到頭來輸贏又何妨……”

到頭來,輸贏又何妨?

淩萬頃苦苦堅持了二十年,在聽到這旋律的一瞬間,終於發現自己每一個字都記得。

倆倆相忘。他淩萬頃從來沒有做到。

“你好,我叫江一葦。”

纖長白晳的小手、明媚如春的微笑,一切都恍如昨日。

人生沒法隻如初見。初見時的江一葦,即使是鈍鈍的,卻也不是糊塗。她即使舍棄光環、洗盡鉛華出國讀書,也是選擇的傳媒與表演,她並沒有真的打算離開舞台。

淩萬頃以為她是蟄伏。

卻沒想到,她後來徹底轉身離開。

而且是滿嘴謊話的離開。

一想到她連圓謊都困難、怒而轉身離去的模樣,淩萬頃真是……不想原諒她啊。

電話響起,是季瀚池。

“出來喝一杯?”

若是在平時,淩萬頃可能就不出去了。但今天他例外。他突然不想一個人在家。

這個家,華麗輝煌,一絲不苟。但它太安靜,太冰冷。

以前淩萬頃很享受這種“一人天下”的感覺,可今天突然覺得,哪怕屋子裏有點塵土也是好的。

畢竟塵土是活的。

半小時後,某酒吧內,淩萬頃見到了季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