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說休息十五分鍾繼續錄製。這是給現場觀眾上洗手間的時間,舞美組也要借機調整舞台,為後麵幾位選手的出場做準備。
歐文靜一身古代宮裝華服,發髻高聳,蛾眉淡掃,眉間畫著鮮紅的梅花妝,一點櫻唇豔麗誘人。她站在後台的候場區,在黑暗中望著工作人員在舞台上忙碌。
他們要將八麵大鼓安全裝置到舞台上,定位不能有一點兒差錯。
一位工作人員過來,請歐文靜去升降台那邊做準備。
按現場調度的要求,歐文靜將在舞台中央,由升降台緩緩將她送出場,而八麵大鼓分列兩邊,她將在大鼓環繞中,開始自己的表演。
工作人員帶著她從台階下到升降台,將中心定位指給她:“歐老師您看準定位,這是舞台中心點。咱沒彩排過,要歐老師自己把握了。道具鼓是按您的要求,分毫不差地擺放的。”
“知道了。”歐文靜淡淡地回答。
工作人員臨走還不放心,又叮囑:“歐老師您千萬注意安全。”
歐文靜沒再搭理他。
她輕輕地卷著水袖,按自己排練好的方式,將水袖卷好捏在手中。這數米長的水袖就是她今天致勝的法寶,在水袖前端藏著一個小小的橡皮球,水袖甩出,橡皮球將依次擊中鼓麵,而後彈回。
不得不說,構思十分精巧,但難度也的確十分高。
這是她為了最後一場總決賽精心排練的舞蹈,但一看第三期踢館嘉賓竟然是江一葦,而且還有世界冠軍為江一葦伴舞,她坐不住了,連夜決定將最出彩的節目拿出來。
哪怕這節目還沒有練到爐火純青。
歐文靜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黑暗中的升降台上,像是站在地獄裏的困獸,
她聽到頭頂傳來現場的廣播聲。
“請現場觀眾迅速回到自己座位上,下半場錄製將於五分鍾後開始。”
歐文靜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
想起這半年來,江一葦複出回歸、金龍王死於驚雷,而自己在和江一葦的明爭暗鬥中屢屢敗北。
這一次,絕不能再輸了。
歐文靜心一橫,手輕輕一鬆,卷在手上的水袖被橡皮球的重力一帶,輕盈地落在地麵上。
她深吸一口氣,從腰帶中抽出一條絲帶,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是的,就在出場的最後一刻,她決定將這場表演的難度升到最大,她要演一位真正的“盲女”,她要在舞蹈中,用水袖盲擊大鼓。
她練習時盲擊成功率大約隻有百分之三十,但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場表演,而是一次比賽。
生死攸關的比賽。
起碼在歐文靜心中是這樣。
歐文靜要贏。她知道,隻要自己能將這套盲女水袖擊鼓舞成功完成,勝利必定是屬於她的。
…
舞台驟亮,赫然八麵大鼓,古色古香,又威嚴端莊,悠揚的音樂隨之響起。
而在舞台中央,緩緩伸起一個圓形升降台,歐文靜化身古代舞伎,一手向上,一手向下,亮相出一個很見功底的舞蹈造型。
現場觀眾嘩然。
“天哪,她蒙著眼睛!”
“確定那絲帶真的不透明嗎?好像真的不透明啊。”
“這也太難了吧?”
後台,化妝間。所有選手和現場觀眾一樣,驚得合不上嘴。
尤其是單獨化妝間的江一葦。
辰辰已經叫了起來:“天哪!歐老師這是把壓箱底的節目拿出來了嗎?第三期就這麼高難度,叫後麵的人怎麼比啊!”
雖然有表演的成分,但江一葦知道,歐文靜這個亮相,的確震驚了所有人。
江一葦也很會演,她知道節目組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