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靜的耳朵依然嗡嗡的,甚至有些聽不清歐文輝的咆哮。
但有一句她聽見了,聽得清清楚楚,歐文輝罵她失心瘋,罵她抓不住謝高原。
歐文靜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你逼死我吧!你逼死我就能贏官司了嗎?”
要說她失心瘋,倒也沒完全瘋,這句話一下子紮在了歐文輝心上。
歐文輝出了氣,一看妹妹服了軟,倒也被紮得清醒過來。是啊,這個妹妹縱有百般不是,起碼還有一大串的頭銜,起碼還有這麼多年的人脈。
而歐文輝自己有什麼?講真,他最值錢的本錢就是這妹妹。
“好了,是你先動的手。以後別跟我來這套,別把髒水往我身上潑,知道嗎?趕緊想想辦法,怎麼把眼前這關過了。”
歐文靜哪裏還敢再凶,抽泣著拉了幾張紙巾擦眼淚。
一半是真傷心,一半也是哭給歐文輝看,指望這個魔頭般的哥哥能生出一些憐憫來。
但沒有,歐文輝的憐憫,早在十歲之前就已經被狗吃了。
他不耐煩的又拉了幾張紙巾:“好了別哭了,快想想有什麼人脈可以動用一下。”
歐文靜終於止住了哭泣,但她耳朵還是嗡嗡的,一陣疼似一陣。但眼下也顧不上,開始在手機裏翻通訊錄。
“能怎麼辦,立刻找律師,看看還有沒有回轉的餘地。”
“不找謝高原?”
話一出口,歐文輝就知道這句話白問了。
這種垃圾事兒,當初就是瞞著謝高原搞的,現在要抖出去,讓謝高原知道歐文靜對一個無害於她的前閨蜜這麼趕盡殺絕,謝高原會怎麼想?
反正絕不會誇她殺伐果斷。
他喜歡歐文靜,是曾經的活潑生動、曾經的嘻笑怒罵、甚至是些許的囂張跋扈,但他絕不會喜歡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講真,連歐文輝當初也覺得妹妹有些歹毒。
隻不過一想到妹妹給他投了一筆錢,而他們夫妻倆又在這個空殼公司裏撈了不少錢,他就覺得,歹毒關我屁事,反正毒別人,又不毒我。
歐文輝盯著歐文靜,看著她打電話找律師,但奇怪的是,歐文靜將手機從左耳拿到右耳,又從右耳拿到左耳,反複調整了幾次,才皺著眉頭開始高聲說話。
這歹毒的妹妹,不會又在跟我演什麼戲吧?
…
新年的第一天,荊玉婷的一雙兒女從國外回來,到她的豪宅裏一起用晚餐。
“見過爸爸沒?”荊玉婷問。
女兒謝楓天真爛漫,還是個學生,聞言撅起小嘴:“本來我和哥哥想約爸爸昨晚一起吃個飯見個麵,可爸爸說有個什麼公司成立他得到場,這不,還沒見上呢。”
兒子謝楷也隻是大學剛畢業,正在一邊實習,一邊申請研究生。
聽妹妹這麼說,謝楷笑道:“不叫什麼公司,人家是文源影視公司。老爸一直都有涉足娛樂業的。”
“是嗎?”謝楓心思動起來,“那我可以出道當明星嗎?”
又轉向荊玉婷:“媽,我也想演戲!”
荊玉婷卻未置可否:“好好的演什麼戲,先把大學讀完。”
謝楓扭身子撒嬌:“老媽當年可是考上了國內最好的電影學院,聽說每年隻招十幾二十個人對不對?老媽這麼厲害,我這個當女兒的也不會差嘛,我要女承母業。”
“不好玩。”荊玉婷給她夾了一隻鮑魚,“來,嚐嚐這個,媽這裏的廚師很不錯。”
謝楓卻不為所動:“媽,你說我回頭跟爸說,想去他那個影視公司當明星,爸會不會同意?”
荊玉婷放下筷子,笑道:“你要想演戲,媽就可以捧你出道。不要去你爸那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