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見勢不妙,立即狂喝道:“所有人約束馬匹,停在原地,不得亂動!”
不得不說,建虜雖然遭遇重創,但是卻仍然非常有紀律性,多鐸的命令下達之後,幾乎所有人的騎兵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安靜下來。
待硝煙散盡後,多鐸發現,衝在前麵的三百騎已經倒下一大半,隻剩下大概不到一百騎還算完整,其餘的不是已經粉身碎骨,就是已經變成殘廢,滿地呻吟。
多鐸的臉色變得鐵青,他隨著皇太極遠道奔襲中原,那麼長的距離中損失的前鋒營人數都沒有這麼多,這如何不讓他惱羞成怒!
不過,他的怒火還沒有來得及發泄出來,吳雙和吳全已經帶著二百家丁如幽靈一般逼近,在濃霧的掩蓋下,專挑後麵那些注意力被前方吸引的騎兵,兩百餘柄倭刀一起劈向馬上的騎兵,倭刀與不斷濺起的血光,在濃霧中交相輝映。
很多建虜騎兵被砍死的時候,都還不知道敵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等到有人感覺到危險,抱頭鼠竄的時候,建虜的騎兵和戰馬的生命已經在短短的幾秒中時間內,被大量收割。
“敵襲!敵襲!”建虜的騎兵後隊頃刻間便潰不成軍。
吳全和吳雙並不戀戰,立刻退入濃霧之中。
多鐸早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偏偏一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對手究竟是誰,在他看來,襲擊他們的絕對不可能是大明官兵,最有可能的是與大金有血海深仇的蒙古人,不是察哈爾蒙古,就是喀爾喀巴林部,隻有這些同樣彪悍的蒙古騎兵才有可能對大金的騎兵造成這樣的傷害。
在多鐸小心翼翼的指揮下,建虜騎兵終於從原路退了回去,此時八百騎兵之剩下不到四百。
手下的武將勸說道:“貝勒爺,要不咱們先撤吧?把前鋒營剩餘的一千二百騎聚齊之後,再殺回來!”
“不行!”多鐸的嘴唇已經咬出血了。此時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前鋒營折損過半,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如果不能扳回一點顏麵,今天發生的事就將成為他多鐸一生的恥辱,也將是他帶兵生涯最大的汙點!
等回到了盛京,隻怕也要每天麵對那些八旗權貴的嘲笑。
所以他絕對不能撤退!
“可是,主子,我們隻剩下三百多騎了……”
多鐸怒吼道:“就算隻剩下一兵一卒,本貝勒也絕對不會就這樣撤退的!努台山,你回去調撥人馬,爺就在這村外守著,爺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竟讓爺吃了這麼大的虧!”
努台山知道眼下是主子暴怒的時候,也不敢再勸說,隻得道:“主子,我這就去調撥人馬,午時之前定然趕回來,請主子暫時消消火,等奴才回來了再動手!”
“少囉唆,快去!”多鐸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努台山無奈,隻得快馬加鞭,疾馳而去。
天色越來越亮,濃霧也漸漸散去,村落中靜的有些詭異,通往村內的兩條道路中,一條不滿了建虜騎兵的屍體,有那麼一兩個還沒有死透的建虜騎兵還在不停地呻吟,這個多鐸身後幸存的三百多騎兵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而另外一條道路上則出現了兩個人影,他們忙著將一塊塊奇怪的布條掛上樹梢,布條上麵似乎還寫了字。
等到霧氣全部散去的時候,建虜終於看清楚上麵寫的六個十分威風的大字:多鐸命喪於此。
多鐸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他不顧一切地對身邊的親兵下達命令道:“去把那兩個掛布條的人砍了!”
兩個親兵應聲而出,向掛布條的那兩人衝過去。
那兩人是吳九和他手下第九小隊的一個家丁,看到建虜的騎兵衝過來,兩人都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多鐸的那兩個親兵還以為這兩個明軍已經被嚇傻了,竟沒有注意到吳九他們臉上的冷笑,就在他們揮舞起馬刀的時候,他們胯下的戰馬踏中了一顆地雷。
一聲巨響過後,多鐸的兩個親兵已經血肉狂飆,包括馬匹在內,都被炸成了血肉殘塊。這一下,所有幸存的三百多建虜騎兵都嚇得臉色發白,因為地雷爆炸的威力太大了,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想像如果自己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樣子,很多人同時打起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