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擁著大批的隨從,鮮衣怒馬的多爾袞臉上不可一世地神情早已經消失不見。
“……金戈鐵馬,百戰沙場,安內攘外作先鋒……”
在明軍的放聲高歌聲中,他胯下戰馬脖子上的鑾鈴已經發不出聲音了,被歌聲徹底淹沒,若不是有身邊的親衛傳令,隻怕多爾袞連命令都傳不出去。
“……縱橫掃蕩,複興中華,所向無敵,立大功……”吳三桂冷酷地瞥了不遠處的多爾袞一眼,手中的刀已經狠狠地紮進了一個建虜士兵的胸膛。
多爾袞的臉色鐵青,揮舞著雙拳,咆哮道:“誰能誅殺此賊,官升三級,另外本貝勒賞他兩個牛錄的奴隸!”
但是很可惜,他的聲音並沒有傳出去太遠,就被歌聲淹沒了。
“殲滅虜寇,凱歌唱……”
十幾名親衛簇擁著吳三桂向多爾袞奔來,明軍一見,氣勢更加高漲,一齊振臂狂呼:“吳將軍!吳將軍!”
多爾袞的護軍方陣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很快就紮穩陣腳,耐心地等候多爾袞的命令。前麵的一排步兵,也裝備了一些火器,大部分是繳獲明軍的,少部分來自朝鮮,不過更多的還是強弓勁弩,紛紛引而不發。
多爾袞年輕俊秀的臉上頓時顯出一股殺伐之氣,從大明萬曆四十八年,也就是建虜天命五年開始,八歲的多爾袞就躋身於參預國政的和碩額真行列。
努爾哈赤死後,皇太極逼迫他的母妃殉葬,這些年來,多爾袞一直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他一方麵緊跟皇太極,博取皇太極的歡心和信任,而絕不顯示自己的勃勃野心;另一方麵則在戰場上顯示出超人的勇氣和才智,不斷建樹新的戰功。
天聰二年二月,多爾袞初次隨皇太極出征蒙古察哈爾多羅特部,立下戰功,皇太極賜予“墨爾根岱青”的稱號,讚他“既勇且智”,並讓他繼任了固山貝勒。去年的入寇大明行動中,多爾袞在漢兒莊、遵化、北京廣渠門諸役中更是奮勇當先,斬獲甚眾。
所以,多爾袞雖然年輕,但是論在戰場上的資曆,絕對要比吳三桂強。此刻建虜雖然暫時處於劣勢,但是在多爾袞的鎮定感召下,建虜的士氣雖然談不上高昂,但是仍然還算保持在一個比較高的程度。
吳三桂揮舞著戰刀步步逼近,離開多爾袞勉強隻有八十步的距離,但是守衛著多爾袞的親衛護軍卻死戰不退。
“多爾袞!”吳三桂忽然發出一聲大喝,“我勸你還是快點滾吧!否則多鐸和嶽托的下場就是你的榜樣!”
他不提多鐸也就罷了,一提起多鐸,多爾袞頓時火冒三丈,怒喝道:“明狗辱我太甚!”
說著多爾袞就準備策馬去戰吳三桂!
吳三桂戰刀一揮,刀刃將太陽的光芒反射到多爾袞的臉上和他胯下的戰馬眼部,晃得多爾袞一陣眼花繚亂,胯下的戰馬更是暴躁地晃動起來,差點就將多爾袞摔下馬去。
“哈哈……”吳三桂大聲笑道,“多爾袞,你應該感謝你爹努爾哈赤給你起了個好名字,多兒滾!你要是聽話,就快滾,否則下次落在你臉上的就不是刀光箭影,而是我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