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四年,五月初七。
大明皇帝禦駕親臨京師午門,召集百官共同參與叛將毛承祿的獻俘儀式。
毛承祿被黃龍俘獲之後並沒有就地處死,而是被押解到京城,崇禎皇帝恨這些叛將入骨,所以下令押解毛承祿的囚車在京師大街上繞了一圈,然後在午門外寸磔之。
所謂的寸磔,大概就是將人砍成碎肉的意思,崇禎皇帝召集文武大臣前來觀看,目的很明顯,他要讓那些心中存在著不忠雜念的臣子們好好看看毛承祿的慘狀,掂量一下自己的下場會不會比毛承祿更慘。
當文武百官都到齊之後,崇禎親自下令,將毛承祿寸磔而死。
毛承祿倒也硬朗,不但沒有求饒,反而破口大罵:“你這昏君,我父有大功於明朝,卻枉死於袁崇煥之手……如今,天下烽火四起,昏君早晚必亡……”
崇禎雖然心中怒火燃燒,卻強自壓下,他迎風而立道:“朕自登基以來,雖有獲罪於天,致使爾等叛逆肆虐山東,綏延流民四下作亂,然朕已幡然會過,兩下罪己詔,如今上天庇佑,方能擒拿叛逆!如今楊鶴在綏延剿撫並用,已安撫流民,逆臣孔有德已被奴兒幹都司都指揮使吳三桂斬殺於北訊口!吳三桂率破虜軍三路突襲,兵鋒直指建虜老巢,水師總兵黃龍也已經橫掃遼東半島,直抵遼陽城下,遼東建虜滅亡指日可待!”
毛承祿被抓之後,消息不通,是以並不知道孔有德兵敗被殺,一時之間倒不知說什麼好,陷入沉默之中。
而在場的文武大臣雖然早已經收到遼東巨變的消息,但是卻也沒有人吭聲,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吳三桂的破虜軍和黃龍的水師之所以輕易的拿下建虜半數的國土,隻不過是因為建虜大軍如今都在朝鮮的緣故。破虜軍和黃龍水師雖然攻下建虜的城池,卻是無力占據,隻能將那些城池付之一炬,等到不日之後,建虜大軍回轉,要收複那些土地並不難。
但是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敢於當眾給崇禎潑冷水,皇上正殺人殺的起勁呢,自己要是多嘴冒犯的話,弄不好會被立刻綁下去,跟毛承祿一起被砍成肉沫。
崇禎也不管有沒有人附和,他徑直道:“吳三桂和黃龍皆有大功,朕決定要好好封賞,眾愛卿有何建議?”
禮部尚書溫體仁率先道:“聖上,微臣以為吳、黃二人都已經官居極品,實在不宜再向上升遷,否則若是日後二人再立功勳,豈不是賞無可賞?所以微臣認為降旨嘉獎一番即可!”
崇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答,然後又將目光轉向其他大臣:“嗯,其他人呢?”
大學士錢龍錫咳嗽一聲,越眾而出道:“溫大人所言雖然是老成謀國,隻不過,我大明數十年來,與關外建虜多次交戰從未取得如此輝煌戰果,若是不賞,隻怕會讓前線將士寒心,所以微臣認為該賞,隻是眼下吳指揮使和黃總兵確實已經官居極品,故而微臣認為可授之以三孤之銜,或者是加將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