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省些銀錢?”

改變世界,楚然想從改變香皂開始。

王串錢就回呢,“隻做皂的話,能省下十倍不止。現在花香味兒的,隻提煉香精,一塊皂就得幾兩銀子的拋費……”

這小夥兒了不到三十歲,搞科研的人,性子還比較單純。楚然一問,直接就說了,把他爹嚇得,直拽他袖子。

“沒關係,有什麼就說什麼。”楚然主動出聲,消除他們的戒心。

又接著問,“那就不做花香的,什麼都不放,你覺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皂需要多少銀錢?”

王串錢這回沒直接答,很認真的在心裏算了一會兒,又跟他爹討論了幾句,才回的,“什麼都不加的話,隻用些油脂和堿水,倒是用不了多少銀錢,一塊皂有個三五文錢盡夠的。隻是那樣的話,太粗糙了些,貴人們看不上,老百姓買它還不如買更便宜的豬胰皂……”

這人還行,雖說話不好聽,但實話實說了,沒說主人說什麼都對,不對也對的那個臭毛病。也是,沒點兒強勁兒,做不了研究工作。

“那要是添些牛奶羊奶花瓣啥的呢?不提取香精,就簡單的處理一下添加上,行嗎?”

當然是行的,但是楚然不能直接說啊,這不是得引導嘛。

事實上,王家的香皂鋪子裏賣的皂,差不多就是這麼做出來的。家裏因著他們爺倆的這個手藝,在京城買了宅子鋪子,過上了小富之家的日子。宮裏的東西自然是不能往外賣的,但人家手藝是自己的,王豐收也不隻一個兒子,兩個小的在家裏還是幹這一行呢。不用做得這麼精細,銷量也很不錯。隻是王串錢到底沒實誠到家,把家裏老底子都給抖出來。這會兒楚然一起,兩父子裝得跟頭一會兒聽說是的,一個勁兒的說主子娘娘英明。

“那,要是在裏麵加上藥材呢?比如說,我平時侍弄花草,常會刮花手指,要是皂裏放上有助於傷口愈合的藥材,會不會有用?”

“這個真沒想過,咱們也不懂藥性那些個……”

楚然就等他這句話呢。

“行,那明天一早,王串錢再過來,把你那些個製皂的工具都帶上,我把太醫叫著,咱們一塊兒研究著試試看。墨書,賞。常青,這個事兒你帶人安排,看看要用什麼,都給張羅上,把前殿靠西牆角最外間的屋子收拾出來分給他用。再去辛者庫挑幾個腿腳麻利手巧的丫頭過來幫忙。”

常青上午才帶著太醫去大阿哥的府上看過病,回宮複命的時候皇上正好在呢,又去送了一回藥材,才回來,主子又給安排差事兒,喝杯茶的時間都沒有,忙得溜兒溜兒的。但人的臉上帶著笑,是那中揚眉吐氣的笑,一點兒沒覺得累。轉身就接著忙去了。

陳西丁看主子娘娘沒有吩咐了,就帶著王家父子告退。出了宮門,一邊兒擦汗,一邊兒囑咐那爺倆,“你們爺倆走了大運,皇貴妃主子脾氣好,在這宮裏頭是有名的,好好的辦差,自有你們的好處。”

王豐收點頭哈腰的很恭維的笑,“都是您提拔。”當過貨郎的人,走街串巷的,看慣了人眼色,最是能彎下腰。

回到匠造處專門分給他們造皂的工房,爺倆趕緊的收拾造皂的工具,常青派了一個叫富貴兒的小太監跟著,看有什麼要用的,記到單子上他好讓人去準備。老王是一遍又一遍的囑咐王串錢,一定要好好辦差,把主子娘娘吩咐的事兒辦好了。

楚然是需要什麼,隻管安排人去做,太具體的工作不是需要她操心的事。

安排完做皂的事,又讓人去太醫院提前說一聲兒,明早派個擅長藥理的太醫過來。

這會兒太陽剛要落山,紫禁城都在夕暉裏,她也沒空欣賞,指揮著人,把院子裏的花都重新擺一遍。